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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锦盒,巴不得立刻打开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在人前显露,邵媛馨红着脸不自在的把东西往怀里藏了藏。邵四夫人瞧见自家闺女那娇羞的表情,嘴里真是一口黄连吐不出,今儿赵三夫人临出门时那态度,要不是顾忌老太太当面,说不准退婚两个字就直接甩了出来,就连赵五夫人听说那道杖刑旨意后对自家也没了开始的和暖,她千礼万歉好话都说尽了也没能把人留下,最后赵家虽然没有撤走庚帖,可这门婚事却已然搁置了下来。这种情况,以后就算媛馨勉强嫁进永安侯府,恐怕日子也难熬啊。邵家家风正,几位妯娌平常相处的不错,这会儿瞧见老四媳妇这为难憔悴的神色,其他几位夫人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们也都为人母,今儿赵三夫人一番话说得很清楚,赵家可以不在乎先前那些谣言,但不能容忍明诚一再因媛馨而受累,今日只是打板子来日呢,赵家三房受不起这么折腾。现在只说取消婚期,还没提退婚,已经算是顾忌两家的情谊了。“四弟妹,凡事得往好处看,至少明诚那孩子对媛馨还是真心的。”“就是,赵三夫人性情简单淳朴,纵使现在对媛馨略有些看法,但只要明诚坚持,想来她也不会多加阻挠。而且这门婚事不看僧面看佛面,赵家总不好伤了叔父的这份念想。”确实,要不是两家中间还有邵雍这个缓冲带,这门婚事非黄不可。邵雍对赵秉安有大恩,不仅授业解惑,而且数次在危难之际挺身搭救,老人家是真的把赵秉安当成了自己的子孙,给了所有人脉不说,甚至搬空了草庐里全部珍本逸传给邵媛馨做陪嫁,最终想留给谁不言而喻。这件事当时在邵府内宅里面还掀起了些波折,虽然邵家家大业大,但子孙也多,邵雍这份资产原本按理应该在邵府诸位少爷中择一继承或者直接邵府四房平分,结果老爷子突然来这么一出,大头都被一个外姓人拿走了,后宅里几位夫人就算顾忌着辈分不明说但心里也都是有些小膈应的,要不是赵秉安会做人,隔三差五就往邵府上送礼,蒋氏每次去也是表现出“财大气粗”的模样来,邵府里恐怕早就流言满天飞了。关于这件事邵府上几位老爷倒是相当看得开,对他们这种在官场上打滚的人来说,弟子有时候和儿子真的没什么两差,说不定更好更贴心,最起码得看这个人顺眼有能力你才会收他做弟子吧,而且这原本就是叔父他老人家的私事,给出去的又不是田土良产,邵家别的不敢说,古本珍藏还真不缺叔父那点东西,何必斤斤计较呢。“借嫂子们吉言吧,唉,也不知怀他们兄妹的时候少拜了哪位神佛,一个两个的姻缘都这么坎坷,当初给搏儿定亲也是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成家就等他立业,结果撂下一句游学的话就带着媳妇回湖南了,现在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原想着馨儿这孩子比她兄长运气好,早早定了亲,肯定能顺顺利利嫁出去,可眼下又是……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瞧见素来好强的四弟妹哭得如此辛酸,另几位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何止媛馨啊,府上这些孩子恐怕往后都不好在京城说亲了,没瞧着今日还没过呢,外头关于邵家女红颜祸水的流言就已经起来了吗,虽说赵邵两家都出动了不少人力去辟谣,但估计也挡不住悠悠众口。邵四夫人不大敢狠哭,怕把闺女招来,待会多一个人愁断肠,也幸亏今儿为了避嫌没让闺女和赵三夫人碰面,要不然此刻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呢。其实忙了一整天,邵府里这些顶事的女眷都已经累的不行了,但她们此刻还都不能回去休息,家里老太爷傍晚赶回来的时候对着府上四兄弟就是一顿狂喷,几位老爷都是五六十的人了此刻还得和那群小的一起跪在祠堂,要不是老太太拦得住,家法都差点动上了。邵家大太爷活到这么大年纪,平素养气的功夫绝对称得上一流,苏煜这点事在他老人家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关键是自家这帮不争气的儿孙,谁教他们的,为了个阁老的位子连家族脸面都不要了,由着姓苏的糟蹋邵家女的名声,今儿要不是赵家小子当机立断把苏煜给废了,邵家从此不要想在士林里立足,被人如此打脸还不敢还手,风骨都就着唾沫星儿咽啦!一群糊涂东西,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可怜邵文熙今日下午在内阁和苏祇铭打了好半天机锋,晚上回府还得挨训,他倒不怕和苏家撕破脸,原本两家走的路子就不一样,邵家是只忠于圣上的纯臣,而苏家却始终立场飘忽,等他入阁之后发生碰撞是迟早的事。可问题就在于乾清宫今日所下的那道圣旨上,明面上看是每人各打五十大板,但只要不傻都看得出来其中明显是偏袒了邵赵两家,苏家小子不仅面毁腿断,就连前程也被圣上给一言绝了,相较于他们两家,苏家确实是名声扫地损失惨重。这种情况下,邵家要是“得理不饶人”,再朝苏家发难,那就势必会让乾清宫不满了。可要是他们接下来什么都不做,恐怕家里这两位高堂就先得气死,邵文熙和二弟对视一眼,忍不住苦笑,这回可真是进退两难了……第111章花朝节不管这几天外面流言传成什么样子,当着邵赵苏三家的面基本无人敢提起当天那件事,但这也不妨碍大家暗戳戳的观望,等着这事的后续,毕竟这次苏家可是折了一个大好儿郎,邵家也损了满门清誉,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罢休了吧。结果几日下来,苏邵两家闭门不出,永安侯府那边却倒是好一番热闹,风风火火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侯府上的下人一天到晚搬进搬出,旁人到是想看个究竟,可偏偏那些东西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条缝儿都没留。有心上前探听一下,那下人的嘴都跟上了锁似的,塞了银子都撬不开,直勾的人心痒痒。原本赵秉安回京之时就已经是元月下旬了,要不是发生了邵府门前那回事,京城里此刻应该都忙着筹备花朝节呢。二月二龙抬头,像永安侯府这样的勋贵每年花朝节都是要入宫参宴的,这也是众多世宦子弟在皇家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往常因为赵三爷只有三品阶,所以前面两年赵秉安就算去了,也不过是在华盖殿外围占个座,见见几位国子监的同窗或前辈,聊聊交情就完了。那种场合大家基本都不敢多说话,生怕一句有错被冤家对头抓住把柄,自个儿前途尽丧不说再带累整个家族,可就真的是万死莫赎了。大人们出门之前也都会直接点明,不许在宫里惹是生非,去这一趟不功不过混个面熟就可以了。当然,要是你有心,家里关系也够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