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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秉安已经可以流畅背下一本的时候。伴随着赵秉安的长成,三爷对他的次子便愈发的漠视,他一直在给老七灌输一个概念,以后三房的一切都是你兄长弟弟的,你是庶出又没有出息,以后听你兄弟的话混口饭吃就可以了。说的多了,不仅老七信了,就连三爷也开始笃信这一点,以至于在开恩科的时候,满府人都知道赵秉安要应试却下意识的忽略了在族学里已经待了七年的七少爷是不是也可以下场去考个童生了,可是,永安侯府里的所有人都极有默契的略过了这个大活人,甚至连他的意愿都没问。“七哥,你马上就要成婚了,你的夫人虽说父母早亡,但你先岳丈再怎么说也是四品参将的衔,两家结亲,你身无长物,如何能站得出去,将来又怎么支撑门户?”赵秉安从思绪里走出来,打算再劝劝老七,实在不行也由不得他。老七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的,知道这是弟弟在为他打算。他低头捏着袖角,心里踌躇的很,他想硬气一回,答应十弟,出去好好做差事。可想想上回送十弟去府试的时候遇上的那群军卒,姨娘啊,那实在是太吓人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飘到身旁让他只想吐,腰都直不起来。面对面一个都能把他吓晕,现在让他去管五六十号当兵的,那不是要他的命吗。“我,我,要不,要不我先试试吧,实在不行,十弟你就再找旁人好了……”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费劲就能听出显而易见的心虚。“你一定能做好,也必须要做好!明白吗?!”恨其不幸,怒其不争,指望着软包子自己变为金刚石是不现实的,赵秉安也不打算再和他纠缠,直接把吩咐当命令发出去,说不定效果更好些。“明白了,明白了,我一定好好做,好好做。”老七一见赵秉安要发火,立刻就软了,想着先应下来,其他的以后再说。“唉”赵秉安捏着眉头,实在不想再看见这位兄长,心累!可是该交代的事还是得交代,“兵马司的事不用你cao心,姚二哥会替你打点好,平时的时候他也会尽量照顾你。过几天,周家一位长辈会和你一起入职,你有事不方便和姚二哥说的时候可以去找他处理。我对你就一个要求,拢住你手下那些人,不管你花多少时间多少银子,我要那些人姓赵,赵家三房的赵,听明白了吗?”“明白,明白。”瞧他两眼无神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没听懂,但老七不敢也不好意思让赵秉安再解释,便打算先混弄过去,等回去之后慢慢想。赵秉安也不打算再深入的点下去了,做到这步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看他自己造化吧。挥手让田二把老七送出去,他还有很多事要布置呢,哪有时间浪费。“主子,这七爷的性子,放在兵马司会不会不合适?”赵康俯身站在书桌旁,左手扶着右手,缓缓的磨墨。虽说主子算无遗策,但七少这步棋他是真的看不透。赵秉安正在回颍川伯府的拜帖,闻言,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不需要合适,只要他呆在那就够了。七哥要真是有本事在兵马司走出一条路那自然是好,要是不能,那也能替咱们的人挡挡炮火。”赵秉安收笔,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他一开始是真的打算把这件事交给七哥去办得,可惜了,烂泥扶不上墙,他只能选另一个人了。“周家的荐书送过去了?”“是,晌午的时候送过去的,只不过去的时候周宅上好像正在闹,动静不小,奴才进去之后大堂上的水渍还没收拾干净呢。”“哦?”“奴才私下派人在周府上查过了,好像是为了您给的官职一事。周家老二觉得自己为家族受了大罪,以后也不好再从商,所以想要这个官职。可老爷子都跟您说好了人选是周家四爷,这等好事,人家四房当然不愿意让,所以两房就闹起来了。听说连手都动上了,奴才去的时候,周家老爷子气的都快撅过去了。”“呵呵,这周家老二还真是个不安分的,刚从刑部大牢里出来就折腾上了,也不看看周家老爷子为他掏了多少家底,纯纯一条白眼狼。”“就是,咱们的人下午来回信,周家老二没抢到官职,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长房嫡孙的那张荐书上,威逼利诱,几个时辰内都用尽了,老爷子都快拦不住他了,周家人都在传,这人是不是在牢里待邪性了,以前也不这样啊。”“或许以前是藏得好,在牢里滚过一圈之后,就懒得再掩饰了。不过,这是周家的事,咱们不用管,你通知他们了吗?”“通知了,周家早就把人手准备好了,都是从江南那边回来的老掌柜,那边的产业不在了,人只能迁回京城,瞧那数目,咱们要是不领走一些,恐怕那些人也就只能留在庄子里做管事了。”“清点好了,都是全户吗?我可不想忙活半天到头来却为他人做嫁衣裳。”“不会,奴才对着花名册一个个的都查验过了,都是拖家带口的,有几个没有男丁传承的也被奴才挑了出来,保证这批人里掺不了沙子。”“做的好,这些人里一半给沈林送过去,他正需要人手。挑一成身家特别清白的给我姐做陪嫁,让他们所有人再签一遍死契,刚生下来的也要签!余下的打散了往西北那地方发,不管做什么的,只要能在那立住脚跟就可以了。”“是,奴才马上去办。”玉涵院里,蒋氏正和一众婆子们对着嫁妆单子,她总觉得有什么漏了,抓着底下人核查了一整天也没找出什么来,这会儿还在纠结着呢。三爷就要悠闲多了,端着杯碧螺春,收拾他的鸟笼子。里面养着他小儿子搜罗来的一只白腰,姿态优美,鸣声婉转动听,极淘三爷的欢心。院门外的长随静悄悄避开三房外院的下人,安静的站在三爷身后,把回文阁的事一五一十的汇报了出来。三爷一开始心里不知多欣慰呢,他就知道自家小儿子是个有情有义的,别看他平时没怎么搭理老七,关键时刻到底还是念着兄弟情的。可到后头,听说老七不识趣的时候,他又动了肝火,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弟弟都把路给你铺好了,怎得,还得架着你走啊?真是气死他了。都入夜了,三爷不想再惊动屋里的夫人,想着等明早再好好收拾那个不省心的孽子。这会儿,睡不着的人多着呢,镇远将军府里,当家夫人魏氏看着桌上那个小木盒,叹出了今天不知第多少回的气。她手想上前碰碰,又觉为难,来来回回焦虑的很。镇远将军看不过去了,直接把盒子塞到她手里,粗声说着,“好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再说,都拿回来了,你不接,还等着送回去呢,那才真是打人家脸呢。行了,咱家老二沾了便宜,你这个当娘的就别喊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