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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一直回旋着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他是我唯一的指望了,是我的命啊!”这句话拆开来每个字他都懂,可是合起来为什么他就听不懂了呢,既然安哥儿是母亲唯一的指望那自己又算什么呢。以前,没有弟弟的时候,父亲母亲眼里只有自己,不管自己怎么不耐烦,母亲都会耐心的给自己做最喜欢吃的糕点,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母亲不管多难都会捧到自己面前,还有父亲,每次考较自己时那满意的神情,自己其实是特别享受的,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母亲不再把自己看的重于一切,这都有多久自己没有收到母亲的糕点了,而父亲,除了偶然在前院里碰到,还没说两句话,就急匆匆得走了。自己偷偷跟回玉函院,却发现父亲把弟弟举得高高的,哼着歌逗他笑,母亲在旁边教着meimei一针一针的刺绣,meimei下错了针,倚在母亲怀里撒着娇不想学了,母亲就轻轻戳着她的额头,骂着她小懒鬼,学不好刺绣,将来没人上门提亲,要成老姑娘了,一转脸又嗔着父亲,怨他,别把安哥儿举得太高,待会吓着他了。当时父亲怎么回来着,“我的儿子我能不知道吗,这小子可喜欢了,你没看他每天都要我抱吗,你不抱试试,看咱儿子不哭给你看,是不是,安哥儿,你觉得爹说的对不对,哎吆,笑了哎,咱儿子就是喜欢对我笑,其他人啊,可是想都别想。”母亲虽然嘴上笑父亲脸皮忒厚,可那眼里欢悦的目光遮都遮不住,他们在一起笑着,说着,玩着,就像世间最完美的一家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还在宁寿堂的长子,或许,是他们已经忘记还有一个长子了。这都是拜那个弟弟所赐,要不是他,父亲母亲眼里怎么会没有自己。刚才自己在后廊听到前面在争吵,就偷偷地跑到前院的墙根下,偷听着房内的谈话,原来,五叔竟然不能有子嗣了,他想过继安哥儿,他已经八岁了,三年前就开了蒙,自然知道过继的意思。那一刻,他不由得想,要是安哥儿成了五叔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和自己抢父亲母亲了,是不是一切就能变回成以前的样子。他期盼着父亲赶快答应,这可是祖母的要求,父亲定不会为了弟弟忤逆祖母的,可不一会儿,他就被自己的话狠狠打了脸,父亲根本不在乎祖母的话,他那么在意弟弟,自己在外面都感受的到。这时,赵秉宰心里只是酸酸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伤透了他的心的却是后来母亲说的话,原来自己在母亲心里已经可有可无了吗?以前,祖母身边的人总会暗地里说,他母亲出身不高,为人尖酸刻薄又爱搞事,真是上不了台面,这样的话听得多了,自己就不喜欢和母亲接近,在他心里,母亲该像大伯母一样,端庄贤淑,温文有礼,而不是奴仆们说的那个样子。可今天,当他亲耳听到自己被母亲忽视的时候,他的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一路跑到了这里,他恨弟弟,他为什么要出生,他为什么不去做五叔的儿子,他为什么要和我抢,八岁的孩子,还有任性和天真的权力,他在草丛里哭够了哭累了就睡过去了,不知多久又被着急的奴仆寻到,抱回宁寿堂的时候,脸上满是泪痕。老夫人这俩天都在为幼子的事情烦心,就有些忽略这孩子,这会儿,听着下人们回报,就猜到今天的事这孩子恐怕知道了,蒋氏那个蠢货,恐怕把孩子的心给伤者了,到底长幼有序,怎么也不该那般胡言论语,就像她,再偏疼幼子,也绝不会越过老大去,这是勋贵之家恪守的准则,否则必为祸家的根源。赵秉宰清醒后就躺在祖母的榻上,祖母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这让他心里的委屈又涌出来了,他小声啜泣着“祖母,母亲她是不是不要我了。”那眼神让罗氏心里发酸,愈发埋怨蒋氏了,其实如果今年蒋氏没有怀孕,她已经决定决定让宰哥儿搬回三房住,总不能真的让孙子和他的父母疏远着吧,在自己身边养着的到底不一样;可没想到蒋氏时隔那么多年又再次有孕,当时自己就担心儿媳要是再生一子,宰哥儿该如何自处,婆婆养大的长子和自己精心养育的幼子,不用想就知道她会怎么选,现在看来还不能让宰哥儿搬回去,自己还能活几年,总能护佑着孙子娶妻生子,蒋氏,哼,她还翻不了天。第8章兄长的嫉妒(二)好不容易安抚住这孩子,老夫人这两天也算是精疲力尽了,交代下人小心伺候便回了正堂休息,这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稍晚些,待世子回了府,自有亲信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大爷来到朱玉堂,由着陆氏卸下朝服挂饰,用热水抹了一把脸,才算是从外面那些糟心事里松口气。再想想家里这摊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老三老五都是自己一母同胞,帮哪个都不合适,今天还劳动了父亲出面,只是老爷子也就是动动嘴皮子,这后续的事情还得自己来办,蒋家那边倒好办,最近蒋正楷正在活动刑部右侍郎一缺,还需要自家的提携,难就难在沈大人那边,无缘无故让一个幼儿兼祧两房,恐怕将来还要用上人家的资源,总要有个说的出去的理由,总不能大咧咧的上门告诉人家,我五弟不能生,所以想过继自己哥哥的儿子,但是哥哥不愿意,只能兼祧,那就不是实诚,那是傻!就算两家都同意了,还得挑个好日子开祠堂祭祖,修改族谱,再说了,说句不好听的,听说那孩子出生时就颇有波折,谁知道能不能平安长成,不能的话,到时三弟五弟又该如何自处,一桩桩一件件,总得慢慢来,哎,旁人只看见他高官厚禄,兄友弟恭,却不知这繁华锦绣的表面下隐藏着多少辛酸。沈氏一步三回头的离了玉函院,要不是相公拉着自己非得再多呆一会儿,尽管三嫂刚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要搁在以往自己早就摔袖走人了,没得看你脸色,只是今天刚得了儿子,只亲香了一个早晨,就被蒋氏抱回去了,自己想着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一笑就满身抖的小rou窝,真真是怎么看怎么好,回到了灵犀院,自己怎么也坐不下,拉着相公就往玉函院这边来,虽然三嫂言语上不甚客气,自己也不在意,只要瞧着那大胖孩儿就什么烦忧都没有了。赵怀珏自然了解妻子的心思,只是虽然父亲已经定下了兼祧的事情,但要是把三哥三嫂再给激怒了,那可得不偿失,再说,来日方长嘛,养孩子也不急于一时,没看见三嫂的脸色都青了吗,还是先回去的好。赵秉安根本不知道今早围绕他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惊心动魄,他昨晚和父亲玩举高高的时候玩的太嗨了,以至于忘了时辰,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