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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涉及过什么生意,但经营之道总听过。就算要结束生意,也得进行盘点,顾客存进来的银两该提走的要提走,与其他商号之间该结算的结算,最后剩下多少是你们自己留下的,这些都很重要,难道因为丢了印全都不做了?”其姝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她说的是实话,可也有从心底里不愿意答应宇文达而不打算想办法的原因。其实她知道不能不给,如今整个尚家都是宇文达砧板上的rou,任他宰割,哪里有与他对抗的资格。可给了就万事大吉吗?当然不可能,前世尚家的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真是进退两难。为了寻求对策,其姝思绪异常活跃,走马灯似的过得全是与眼下毫不相关的事。她记起曾经在旁参与过的两次谈判——爹爹与裴子昂谈隆盛入股朝廷海上贸易,还有裴子昂与宇文通谈戎夏和亲事宜。他们是她心目中最有本事的两个人,那时他们都是怎么做的?其姝微微闭起眼眸,仔细地回忆。托赖她有颗聪明的脑袋,向来记性好,许多事哪怕经历时并没有太认真,事后也还是能想起许多细节。爹爹当时没有显而易见的危机,较为轻松,所以他跳出裴子昂画下的圈子,按照自己的节奏提出要求,以达到目的。裴子昂呢?因为夏国疲于战争,他从一开始就处在劣势,明明最终不得不答应宇文通的要求,气势上却半点不输,还不忘指出北戎理亏之处,令宇文通不得不答应将要求降低。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又该怎么去消减宇文达的贪念呢?找到了方向,还得有力气才能战斗。其姝不忙应对,连吃了三颗羊rou馅的百花烧麦,暖融融的感觉一路从口舌间传至胸腹,连人也跟着放松下来。“汗王说得对。”她不紧不慢地说,“我年纪幼小,又才惊闻父亲的噩耗,伤心之下,难免思虑不周。若想办法当然不是没有,只是若没有印信,分号掌柜就只认人——除非财东亲临并说明,不然谁也不能动库里的现银。不如这样,汗王今日就放我们一家出城,到时候自然可以把来龙去脉与各位掌柜解释清楚,这才好帮您办事。”“有道理。”宇文达点头,“不过这点事儿哪需要定北侯府全家出动,只你一个人去就成了。”出师不利,其姝小手攥紧成拳,指甲都陷进了掌心的嫩rou里。能走她当然要走,只有人出去了才能想办法运作,也才能找人求助。可家里人不能走,她投鼠忌器,肯定不能放开手脚,到时候不是还得听从宇文达的命令。“汗王,有件事我想先说明。”其姝松开手掌,尽量表现镇定,“您既然懂经营之道,想必知道票是用顾客存银进行其他生意经营来盈利,所以隆盛虽然表面看起来财力雄厚,却不是所有的银子都在库里。而且爹爹与我们的皇帝商定入股海上贸易,已有连续两次大笔银两投入,这就更令各分号现银捉襟见肘。若要资助您,少不得要结束一些生意,这才能将银两套现。这些事不是一天半天就办得成的,您留我家人在战地,他们的平安不能保证,我如何能安心做事。”成大事的人当然得有耐性,靠急躁绝对不行。宇文达笑道:“这有何难,我答应你保证你家里的人安全,绝不因为事情进展不够迅速就为难他们。”“也不能因为夏军攻城就为难他们,甚至试图用他们要挟谁。”其姝更进一步,“我爹爹投入海上贸易的银两占了隆盛半壁江山,若我们家人都死光了,皇帝不用还钱,他只怕乐得合不拢嘴,才不会管我们家死活。”“好!”宇文达点头,“我们说定了,每五十万两放你家一个人。”宇文达说了数目,其姝瞬间安心不少。那样若杀一个人,损失的就是他一心索求的银两,谁也不会故意跟银子过不去。“好!”其姝强调道,“若我家里有任何一个人出了事,这笔买卖就不算数,我拼了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如愿。”宇文通闻言,浓眉一皱,提刀就要上前。宇文达却笑着抬手拦住了他。“我曾听你们夏国到北戎的行商说过,做生意最怕对方无所求。因为无所求的人没有弱点,不能掌控。尚姑娘有所求才更令我觉得可以合作,你不能对她无礼。”其姝暗自吐了一口气,连忙抓紧机会道:“既是要合作,咱们就得好好谈谈相关事宜。将爹爹留下的生意一一结束套现,只这一项所涉及的就有许多行业与商号。更别提后续如何运送银两,又不被朝廷发现。这么大的一摊子事,只靠我一个人可办不来。汗王得让我带多些帮手去。”说了半天,她还是没放弃能带家人离开的希望。宇文达笑得格外开怀,其姝顿觉不妙。只听他道:“尚姑娘果然诚心合作,你需要的我当然尽力为你达成,我这儿正好有几个人,他们各有所长,正好可为你所用。这就让他们过来见你。”站在门前听令的戎兵很快带进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年纪不一。前三个都是生面孔,最后那个却是熟人。其姝惊骇地瞪大了眼。齐恒?怎么会是他?第49章前路茫茫像是知道其姝心里想什么一般,宇文达竟主动为她释疑,“这位齐公子,尚姑娘应该认识,他与你一样曾是夏人,如今弃暗投明,愿为我所用。今次他负责护送你。”齐恒随着宇文达的述说,微微向其姝点头致意,一本严肃的面孔上看不出半点心思。其姝只好有样学样,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宇文达让余下三人自去与其姝认识。年约四十左右,微胖矮小,一脸横rou的北戎女子是古婆子。与古婆子年纪相仿,高壮黝黑的北戎汉子是莫日根。还有一名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虽做北戎的打扮,但不管身形骨架还是面庞五官看起来都更像夏人。“岁岁。”她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一双满是媚意的眼眸左顾右盼,不停地打量四周,明艳的面孔上始终带着玩世不恭的笑。穗穗?那个样子不吸引人注意也难,其姝对她印象最深,不禁好奇为什么会用麦穗的穗做名字。可眼下不是攀谈的时机,她只能忍下不提。宇文达案仿佛十分看重其姝意见似的,征询她对如此安排的看法。可他摆明就是安排了人来监视她,其姝难道还能说不好吗。“我回去与家人告别后即可上路。”其姝这样说。不想宇文达却不同意:“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