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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中秋特辑/关于纱衣与将来

    

12-中秋特辑/关于纱衣与将来



    活动开始之前,他照例提前过来熟悉场地。

    你说有些累,会晚一会到,让他先过来。没想刚走进来就见到他的背影,好像在瞻仰什么。

    上个谈心的夜晚,他讲上一次活动见到你的瞻仰。

    你们都没提那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各个都了然。

    你有想过就此终结你们之间的特殊关系,回归到最简单的生活里,他却还沉浸在其中。当然是依他的意思,尽管一切在你主导,小狗的意愿却是天下第一。

    你低声唤他名字,空间里微风抖震,他回头,将双手从裤袋里抽出,望着你笑着跑过来。

    你靠在综合材料制的斑驳上,歪头看着他,“怎么这么紧张?”

    他抬起手,垂眼望着你。

    你见到那颗暗扣,昨日他祈求你钉上去。

    你勾唇,“同之前那件浅色的镂空针织衫有什么分别吗?上次还讲,我送你什么你都会喜欢。”

    笨狗委屈,见周遭没什么人,动作大了些,“外套宽松了不少,抬起胳膊来   什么都见到了。”

    “得到了rou体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暗扣也如愿扣上了,除了我,还有谁盯着你看?”

    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讲,放下手来扶着你的肩膀,问起你的身体,“不是说有些累吗,还要专门过来,我会提前走的。”

    “应承过你要见证你的所有舞台,少一次都不好。”

    陆续有嘉宾过来走位,你帮他整理好衣领,“好啦,刚刚状态很不错。先去忙工作,我去别处转转。管家说你定的东西到了,收工之后我们回家做月饼?”

    小狗诚恳点头,你在唇角抹了些颜色按在他的唇珠上。

    显得他更加矜贵,不可高攀。

    Social场合,有人注意到今日你到场,只敢恭敬问好,不敢问其他。

    毕竟坊间传闻,协议离婚之后你要退圈,在这行做不下去了,拿够钱就要走人。

    但其一,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也包括你;其二,你还有小狗,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毫无牵挂。

    想到笨狗不愿意从这段特殊关系里走出来的心思,你竟然有些唏嘘。按照现下的关系,你继续留在这一行活动,确实对他更有利。

    那么,小狗开心最重要。再者说,他根本没什么奢求,只要有你在身边。

    一年多过去,他面对这样的场合已经越来越游刃有余,今晚完全就是脱离了小狗形态,一副神父模样。

    你想到一首歌,《神爱世人》。

    场子热闹起来,你只觉得兴致缺缺。有人在跟他交换联系方式,你打心底为他开心,会有更多人看见他的实力。

    不知道他几时发觉你要离开,换上了私服要跟你走。

    “不去跟他们聊聊天吗?见到你,他们也很高兴,各个都希望能跟你合作。”

    他牵着你的手,掌心湿润,不知道是太热还是紧张,“说好了要提前跟你走,你不在,也没什么意思。”

    你轻笑,见他早就换好了平日穿的宽松卫衣,催他背你。

    他有些叛逆,将你打横抱起,低头望你眼睛。

    “可以吗?”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的小狗已经很懂规矩。

    当他开始叛逆,不过就是想吸引你注意。

    还有个你制造的前提,要改变关系。

    你应允,恍然他大概是做过太多心理斗争。

    他订的材料被处理好放在冰箱,你坐在岛台上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忙碌。

    直到要放进五仁馅里的坚果罐在他手边打滑,他才回过头来。

    “对不起,我不该闹情绪。”

    你凑过去,戳了戳他的面颊,“没关系啦,不怪你。你先弄果仁,我去换套衣服过来弄叉烧好不好?”

    他应承,低头讨吻。

    你照旧给予,只是裂缝中有嫩芽萌生,大抵是因为有月光照了进来。

    按照他喜欢的口味做了些月饼,没想他还备了别的材料,是要做你偏爱的口味。

    要比心思,没人细致过他,你是从来都放心。

    只是有很多细节,到现在,你们都没仔细商讨。

    即使你们之间有着特殊关系,大体来说也是对他不算太公平,偏偏他甘之如饴,完全因你。

    材料用尽,他多揉了两张起酥皮,将多的咸蛋黄拿过来碾碎,又新调了些芋泥跟麻薯。

    你想起来是之前扔进收藏夹里的东西,最近下来教程,存在桌面上,还没来得及做。

    应该是之前被他看到了,没想他还记了下来。

    “你学东西向来上手很快。”

    他笑起来,有几分邪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你以前也这样夸我。”

    “嗯?”

    “之前不懂事,咬疼你。”

    你倒是想起来是哪回事,咬着指关节,往房间那边挪。

    “你收拾好就进来洗漱吧,太晚了。”

    他应承,见到你红了脸,也笑得明媚。

    雾气散尽的时候,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取了鸽血色的口红,将那唇色填补到浓郁,好似真的要渗血。

    他收拾好过来,乖巧站在你身边,“你准备了很久吗,我看房间里很多细节都是用心设计的,难怪你早上问我喜不喜欢这里。”

    你转身,在红唇上抹了下,点在他的喉结上。

    “嗯,你先洗漱,浴袍给你放在那里了,我收拾下房间。”

    你忘记告诉他,这次又给他准备了新礼物。

    你同笨狗以前一直是rough   ride,最近你偶尔应允他做soft   missionary,倒是让他不习惯。

    过去他有太多仰望你的机会,少有的垂眼望你,也要很快趴在一边要与你平视。

    这也是小狗的优点,无条件偏爱你。

    他永远记得上次被你叫过去,讲不出话的心尖抖震。

    心疼与愤怒交织,他开口讲不了一个字。

    晚上他在电梯里的自拍,截去你出现的部分,调整了一些环境细节,这才存起来。

    你绞他贴着后颈刚长了一截的细软毛发,“为什么又不开心?”

    他俯身,还未触及你眉眼,弯了腰埋首在你颈窝里蹭着。

    “觉得你不开心,太辛苦了。”

    你揉他的脑袋,在复盘今夜同他讲过的话。

    有些话还是太dominant,但是同他讲要给他自由的也是你。

    你轻笑,往下摸到骨骼的起伏,挑拨逗弄,“怎么不开心了?给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他把截取过的照片递过来,你见到他微撇的嘴。

    “穿纱衣这么不开心?”

    小狗不讲话,只是在你颈窝里深呼吸,不知道在调整什么。

    知道他是在等你开口,你拍了拍他的后背,要他与你并排躺着。

    “之前是我太冲动,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只是我身边,想把关系带到婚姻里,都没有好结果。更何况,我们都比其他人特殊。”

    他挽着你的手,小心顺着你的手臂滑向指尖,与你十指相扣。

    “对不起,该我说对不起。但是我没有办法假装不知情,你……我甚至没发现你自己收着这么多情绪。”

    骨节分明的指尖也要震颤,被你稳当握着。

    “不是讲好了,都结束了吗?我们来讲讲今天的事?”

    今天,今天什么事?

    小笨狗不可置信,不会是衣柜里那套新睡衣吧?

    又是纱衣……

    你拽他,没拽动,索性跟着他一起跪坐。

    “还撇嘴,亏欠你了?”

    俩人几乎面对面跪着,催你生笑。

    “你怎么……还笑起来了?你就那么喜欢看我穿纱衣……”

    柔软的唇角被指腹按着,明明小狗舌头也要蠢蠢欲动。

    “嗯,喜欢。”

    他凑过来讨吻,咬在你嘴角,差点没收住力道。

    在你开口之前他飞快讲了句,“我只想穿给你看,不想被别人拍。”

    你应承,在他逃离之前拽着睡袍带子,要他进退两难。

    “让我拍吗?”

    “什么?”

    “用soft   ride给你拍写真好不好?”

    他犹疑了一瞬,很快又扑回来。

    “你说什么都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你压制他的唇舌,告诉他刚住进这里的那天,你在他背上确认的想法。

    “我也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指腹的温热粘腻很快抽离,脸颊侧边有清脆一吻落下,“我穿给你看。”

    是连体的纱衣,蕾丝镶嵌的工艺照旧是手工编织,你找了上次学习蕾丝的师傅,花了大价钱定制。

    倒是没有想到这次活动,他也不得不穿上纱衣。

    你记得他所有的尺寸,包括在不同的状态下。

    估计一会撒娇起来,还要问你为何不合衬。

    这么想着,他已经扯着身上的布料过来了。

    “好像不太合适……”

    金棕色的料子,透色下是他雪白的肌肤,被夹着的金丝衬得更有光泽,细腻温润,待人采择。

    你起身过去,光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单手攀着他的颈脖,趁他投入在这个吻里,伸手在他下身狠狠揉了两把,掌心里那坨瞬间涨大,填满了预留的空间。

    “唔……”

    他涨得难受,扶着你的腰却是完全不敢动。

    “还合身吗?”

    你问完,又开始掠夺他的氧气,要他几次濒临失守。

    你勾着他,推他倒在床尾的沙发上,他的腰肢贴合着异形沙发起伏,任由你欺身。

    “相机呢?”

    你在他的胸口画圈,逗他,“这么想被拍啊?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拿的出手?”

    指腹顺着他的腰腹下滑,沿着小腹摸到他已经上翘的顶端,你点了点,随即挪开。

    “不过呢,我也只能自己收藏了。这样的风景,我可舍不得给别人看。”

    他撇着嘴,“那你今晚还要拍照吗?”

    你在他乳尖上戳了戳,“等我一下。”

    你去书房里找原先准备好的拍立得,回去的时候发现他正自己玩着乳尖。

    “怎么了?”

    你伸手弹了下那颗挺立的石榴籽,顺势骑在他要胯上,举着拍立得对着他。

    “乖,笑一个。”

    “硬了。”

    你觉得有趣,压着他蹭了蹭,“你不一直硬着吗?又不是刚硬的。”

    “不是,这里疼。”

    他指着胸口那两颗,你正好拍下。

    “乖,一会就好。”

    你随手把待成相的相纸放在床尾,俯身含住其中一颗。

    濡湿的布料贴着他的肌肤,你挑开他趾骨下的暗扣,给他一定的自由。

    他那根跳动着,挑开你的浴袍。

    你笑他,“穿上纱衣就这么兴奋啊?”

    “那是因为您在。”

    你忽然正色,捧着他的脸,“我知道你不喜欢现在的很多活动,我也不喜欢。但是要有话语权,才有资格发脾气。”

    他跟着你起身,扶着你的腰,“但是一直以来,辛苦的都是你。”

    你解开他领口的扣子,在他漂亮的颈脖上留下几个算是完整的唇印。

    “大家都很辛苦的,没有人不辛苦。”

    “可是,我跟着你,不觉得辛苦。”

    你勾着他的下巴,望着他闪着泪花的眼睛,“真的不辛苦吗,那天也不好受吧?还一个人在路口守那么久,知不知道你现在不好一个人出现的?”

    他解开你的浴袍,轻吻着你的心跳,“您就会好受吗?我之前还总是追着问一些不该问的话。”

    “我已经没有心情培养新的玩具了。”

    乳尖被重重吸了下,你就当是他任性。

    “那您以后,是不是不会再需要我了?”

    他后撤了些,垂眼望着你的小腹,你还压着他,就快把他吃进去了。

    “我几时讲过不要你?”

    他还没回神,已经扶着他坐到底,拿过刚刚放在床尾的拍立得,记录着他灵动的表情。

    全世界,不会有人比他更鲜活。

    他用尽技巧讨好你,自己却流了不少泪。

    “哭什么?”

    “我怕没以后。”

    唇上残留的口红被你抹在他的小腹上,一道又一道。

    “我是说要给你自由,也没说要放你走,更没说不会要你。你当自己什么?凭什么留我当孤家寡人?”

    他一边流泪,一边配合着你的腰腹动作往上顶弄,在你一句又一句的指控里彻底缴械。

    那件纱衣沾染了气味,需要仔细打理,但眼下更需要照顾的是笨狗的情绪。

    你俯身,捧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吻了又吻,“这双好看的眼睛,不应该总是流泪。”

    他发狠咬在你的肩头,终究是收了力气。

    “您先去洗漱吧,我来收拾。”

    你应承,将他刚穿过的纱衣收好,捏着已经成相的照片给他看。

    “私人藏品,我要收好的。”

    他弯腰坐在床沿,拉着你的手腕,“会永远记得我吗?”

    “会。”

    你凑过去,在他面上落下温柔的吻,“收拾好早点睡,明天早上陪我喝咖啡?”

    小狗自然乖乖点头应承。

    你拢了拢浴袍,捏着相纸回了另一间房。

    洗漱好,你将浓郁的红唇抿干净,套了居家长袍去一楼。

    刚刚定时的月饼已经烤好,你选了个叉烧五仁的,靠着岛台一边喝酒,一边小口咬着。

    咸香而口感丰富,让你想起来正在养的豆子。

    是浅烘豆子,带着花果与柑橘香,总是让人想到热带地区春夏之交的时间。

    其实纵然你已经不愿意再担任dominant的角色,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太大的转变。六年的感情太难得,断不了,离不开。小狗更不愿意分开,还是会倾尽全力与你磨合,要与你抵达新的征程。

    你翻出来那包豆子,往咖啡机里补。

    花果香气弥散,其实这样的豆子更适合做冷萃,再配些气泡饮料,会给人新的惊喜。只是最适合喝柑类气泡美式的季节是夏天,中秋都要过掉了。

    但事实就是,不同的豆子会有不同的风味,如果真的爱咖啡,也不会在意这是什么形式,本身的风味才是最紧要。

    热美式焦香,冰美式酸涩,表达方式会是加持,也会是减分项,总需要找到最优解。

    生活从来都不需要完美,最优解不过都是给外人看,是不是最好的答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好的人已经安安稳稳在身边。

    月饼咬了一半,你踢掉拖鞋,坐在岛台上晃着腿。刚运动完还有些酸软,借着酒精催生醉意,也许一会能够得到好眠。

    满脑子都是明日要讲的话,你却越来越清醒。

    笨狗换上居家服,光脚踩在瓷砖上,安静走到你身边。

    “睡不着了吗?”

    他拿过你没吃完的月饼,自然含入嘴里,又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些酒。

    你抢过他手里那杯酒,“不能喝就少喝点。”

    笨狗双手撑在你身体两侧,“那你呢,又自己一个人难受?晏舒,你当我什么?我先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从我决定要跟着你,我这辈子就不会有其他的打算。既然你也没打算放过我,我们俩就这么过下去。”

    他忽然凑上来咬你,惊得你要拿不稳酒杯,却被他稳稳端过。

    杯中的冰块被他扣出来含在嘴里,蹭的你身上到处都是,“我带你去洗澡,然后哄你睡觉。”

    你扶着他的脑袋,被他轻易抱起来。你这才注意到他也光着脚,“不凉吗?”

    “你也不爱穿鞋,天冷了,该铺地毯了。”

    你沉声笑起来,这才觉得有些困意。或许是喝多了,或许是有了醉意,又或者是他正在哄你。

    月光在纱帘下乱晃,迷糊间还有些柑橘香气,清爽秀气而绵长,是他怀里的味道。

    他像上次一样,捧着你的脸,缓慢而温柔地吻下来,只是比之前多了几分确信。他确定你需要他这么多,确定你喜欢他这么做。

    光影流转,你抓着他的手腕缓缓卸了力气,在温热之中沉睡。

    短线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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