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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没血缘关系。”这可是堂妹用以堵她的话——现在她尽数奉还。堂妹的脸,白的彻底。她真是脑子撞坏了才过来跟颜姝说话……*颜姝的心情,是不太好。前两天路铮告诉她,有知名制片人相中了他,要出国去拍一则短片。拍完以后直接跟公司走。然后就是漫长又封闭的两年。颜姝是知道的。在告白的时候,路铮就告诉她,高二他就会走。但那时候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了。她做好了他会离开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分别来得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快。又是一年元旦联欢,距离去年元旦联欢上唱情歌一事,好像只是昨天的事情。今年的社团表演,颜姝和路铮二人都没有参加。颜姝代替文委,做了元旦联欢的主持人。路铮在台下安安静静地看。今天的她没有扎头发,来之前被一群准备表演的女生拉着去画了淡妆。原本素面朝天就已经很漂亮,化妆以后,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在同学与老师们的注视下,她言笑晏晏,谈吐大方,毫不怯场。做得甚至比去年文委还要优秀。“路同学,”知情者挤眉弄眼,“今年唱什么啊?”路铮淡笑:“不唱了。”“哎?”他语气惋惜,还以为能一饱耳福呢。元旦联欢结束的时候,众人鼓起了掌。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班主任也在笑,给他们变小魔术,还唱歌跳舞。路铮对颜姝说:“可以把话筒给我一下吗?”颜姝丢过去。话筒在空中掠过,划成弧。他清冷的声音,不急不缓的:“明年我要离开了。”班上人傻了眼。几个跟路铮关系最好的男生率先问出来:“啊?一整年?”“嗯,”路铮说道,“不出意外的话,高三最后冲刺三个月我会回来。”期间,父母会请家教补课,学校的期中考试与期末考试他都会参加。他一定会争取到回来的机会的。分别来得太突然。虽然知道很多人注定要走不同的路。读文科,走艺术,出国……未来一年半,他们要经历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其实本来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可是每一次面对的时候,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是做不到风轻云淡。“谢谢大家的照顾,”他鞠躬,“我会回来的。”一定会。班里就有人笑,边笑边开起了玩笑:“路铮,以后火了别忘记我们啊!”“我们要签名照,人手一份,限量版的那种!”“如果是演电影,要请我们看啊!”“等你火了,嘿,到时候我坐在大街上指着你的海报,就能跟我未来大学同学吹,说这可是我高中同学!”笑着笑着就哭了。眼睛很涩,不想悲伤的,可眼泪就是止不住。他们真的……一点也不想哭啊。然后就没有人再说话,把发挥的舞台留给了路铮。路铮话不多,也没有说几句,几个老师轮流与他拥抱,带着祝福与不舍告别。只是他依旧拿着话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沉默片刻,他开口道,“我还想说最后一件事。”他的目光很坦然,始终平静地凝视前方,保持与地面平行。只有颜姝知道,她就站在这个位置。她好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颜姝同学,”他说道,“请务必等我。”呀!劲爆!这里可是有四个老师——包括颜姝的外公语文老师也在场,这话他也敢说?班上同学的眼神变得很是微妙。颜姝低下头,脸上已经在发烧了。没想到他说了这一句话就把话筒放下了,同学们期待的后续也没有了。然后就是班主任在赶人:“好了好了,联欢会结束了,班委会组织一下大家摆桌子凳子打扫卫生啊——”一听见“打扫卫生”,先前还不太舍得走的同学,一个个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颜姝抱着书包,呆了呆。外公已经跟那群老师乐呵呵地走了。看来是不会插手这件事了。她莫名松了口气——咦,虽然知道外公是开放的人,但这种事,还是有点小紧张呢。*回去以后,班群里都在八卦这件事。当事人颜姝和路铮更是不知道被@了多少回。但是他们都没有回应。颜姝其实在等。前两天路铮跟她提起要走的事,她的情绪一度低落,最近都没有怎么和路铮说话。今天他在元旦联欢上这么说,也是在……给她一个庄重的承诺吧。她更想等的是,路铮亲自跟她说话。可惜没有等到来自路铮的消息。她失落地退出微信,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码字页面。这本仙侠,开篇很跌宕,但写到后面就较为顺利了。在这个网站,读者比作者有文化的比比皆是,她写的时候尤其小心,就怕被人钻了牛角尖。以前碰到的都是没脑子的黑粉,现在人家有理有据的过来喷,她倒开始怀念以前的小读者们了。得知她写仙侠,追过来的读者不是很多,但也足以为她打下一个好的基础——因为开篇就在榜单上刷够了脸。仙侠反响不错,按照这个趋势,完本的时候收藏可以过万。也就差个三万字左右结局吧。现在她却一点灵感都没有。她合上电脑,躺在床上。今天是12月31日,最后一天,又是一个跨年的日子。现在才十点半,外公外婆那老年人作息,十点不到就回房休息去了。家里只有她房间的灯还亮着。她在想,零点的时候,路铮会不会发一条“元旦快乐”给她呢?她真是不知道,路铮的态度呀。疲倦上来,她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屏幕却在这个时候亮了。10:58。来自路铮的新消息。——开窗。啥?颜姝揉了揉眼睛,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外公外婆家住的不高,才二楼。屋外的路灯星星点点,前面是湖泊,湖的对岸,灯火通明。路铮站在灯光下。他举着手机,对她扬了扬。又是一条新消息。——下来。——带你去跨年。颜姝眼前一亮,忙穿上棉袄,站在窗台面前又面露纠结。虽然这楼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