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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别别别,”方圆圆直摇头,“这样会打草惊蛇。我们要暗暗观察这俩人,反正又跑不掉。到时候真成了,我们就是他们的见证人了。”八个人认为方圆圆说得很有道理。然而令她们失望的是,颜姝和路铮并没有亲上,他们只是蜻蜓点水般抱了一下就松开了。“他们要回来了!”方圆圆摆摆手,“都赶紧回床上,关灯,麻溜的!”待颜姝回到宿舍,灯已经关了,室友们个个在床上休息。她感到气氛怪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闻了闻衣领上的味道,果断决定把衣服全换了。教官六点半就来敲门叫起床。昨夜里十一点多都没睡,先是有一个人坐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坐着都睡着了。十分钟后,寝室迸发出一声尖叫:“要迟到了!!”集合的地点在宿舍楼前,她们寝还不是来的最晚的,有几个男生迟迟未到,队伍里一直空缺着。据说是因为寝室太脏,被教官罚着去打扫整层楼了。“强调一下纪律!”教官拉着脸,“被子叠成豆腐块,地上一根头发也不能有!没打扫干净的寝室我都有记录,下一次就跟这几个人一样,把整栋楼都扫干净!”这时,营长召集教官集合,他才止住了要说的话,让路铮把队伍往食堂里带。又是鸡飞狗跳地用完了早餐,他们被带到食堂前面的空阔场地上。尽头,正是昨天刚来时颜姝看见的那面毕业墙。目测足有四米高,刷着迷彩色的油漆,一端写有“毕业墙”三字。“今天上午,你们的任务就是翻过这面毕业墙。墙高四点二米,没有辅助工具,每个连必须要在三十分钟之内让所有人都爬上去。现在,选四个高大点的男同学到前面来,我来演示方法。”据营长所说,要爬墙,须得以人为桩,一站一跪。墙的顶端有平台,还要另派一些同学在上面拉人。剩下的,就准备翻墙了。“连长!”路铮抬步欲走,被教官叫住,“你别上去,在下面指挥。你太瘦了!”又高又瘦原本是身材修长的标配,但他的瘦委实有点……可怕了。影子给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人桩四个分为两组,一人站着一人跪着。同学借着跪桩踩到站桩的肩膀上,再由站桩和其余同学共同努力把他撑到拉人的同学手上,让那些同学拉上去。他还教了一个拉手方式,四指弯曲叠在四指上,紧紧扣住,被他称作“生死相依扣”。虽然看不出生死相依在哪里。起初颜姝看着那一站一跪的两个人桩心中紧张,不忍踩在同学身上。但当营长说道“这也是比赛”之后,一声令下,在追求时间最短的情况下把一切都抛之脑后。哪想到颜姝还没爬上去,营长就喊了停。近半数同学围在一起,具是一头雾水。“下来!回到队伍里去!”营长怒气冲冲,“怎么跟你们讲的?安静,绝对安静!看看你们刚才搞成什么样子,纪律都去哪了?以为这是菜市场啊?”几个连的人站成方阵,足足听他骂了五分钟。许是看他们表现的还算乖巧,营长给了一次机会。“半小时之内,全员爬上墙,计时开始!”路铮站在队伍的末端,眼下乌青很重,打着精神指挥。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连班上人的名字都认不全。他根本就没有用心去记,一张张面孔熟悉又陌生,凭着之前的零星记忆,勉强才让被叫道的人明白他在喊谁。“一个一个上,不要争,我点到谁谁就上去!”他想了想,向前一步,去拍被叫人的肩膀来提醒他们。哪想到,班上人自以为已经够安静了,上去还没多少个,又被叫住。颜姝刚踩在墙后的平台上,跑下来的途中发现自己的手指被割破了。那墙是石头做的,上面凹凸不平,应当是在上去的过程中擦到了。“你们不用爬了,”营长冷漠地说道,“已经给过机会了,就在这里耗一上午,站着吧。”他依然认为他们太吵。爬了一半被拖下来,几个负责拉人的同学都出了一身汗,抱着外套喘息。其实今天的天气很阴凉,依旧乌云压抑,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来。又僵持良久,营长俯视着站在这儿的学生们,冷冷地说道:“想不想再有一次机会?”“想。”只有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想不想?”他的声音猛地拔高。这一次的回答终是整齐划一:“想!”“那就请各位连长站到前面来。”此话一出,顿生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听他说道:“昨天晚上欠我的俯卧撑还给我。我不要求你们多,一人一百个,哪个连的连长先做完了,哪个连就开始爬墙。”一百个,这已经没有余地了。铁了心让他们做完。毕业墙是分批爬的,这里一共四个连,没有连长是女生。几个男连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趴了下去,边做边高声报数。路铮也不例外。与他近距离的颜姝皱起了眉头。他昨晚抽风做完了那一百五十个俯卧撑,看他黑眼圈那么重也知道他一定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这一百个俯卧撑该怎么做?很快,站在前排的同学也发现,相较其他连长而言,路铮做的很慢。他几乎是双手撑着地以支撑起身体,却也极不平衡。他的身形稍颤,伏地时一手不稳,整个人栽在了地上。没有听见一句笑声。路铮挣扎着起来,脏了的膝盖都没有拍,再一次趴了下去。他喊出数字的嗓音已经哑了。音量一加大,几近嘶吼。他支撑不了多久。在其余连长停下的时候,路铮再一次摔了。他磕得很重,颜姝都能听见与地面撞击的那一下沉重响声,心都凉了半截。可这一回他没有起来。而是久久、久久的没有动静。“二连连长,你还能不能做?”营长的声音没有任何心软的意味。路铮应了一声:“能!”喑哑却充满力道。然而这似乎把他刚刚酝酿的力气用完了,许久也不见他站起来。颜姝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见他身体颤抖德厉害,想来也十分不好过。“能,就起来!”此刻班上的同学一个个目光充血,恨不得把营长从台上拽下来。路铮都成这样了还不松口,这不是刁难是什么?能。他的手挪了挪,一脚跪着,膝盖着地,趔趄了好几步才靠着墙站稳。营长冷笑:“二连的,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的连长为了你们都成这样了。就在刚才,我甚至还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