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酌,我累了
沈卿酌,我累了
而沉昭礼借口自己站得腿疼,去东边一个小沙发上歇息去了。 隔着稍远的距离,沉昭礼还在冲着封砚祈笑,但是她心里想的都是刚刚沈卿酌跟她说的话。得知男人身份的时候她还怔忡了一瞬,当时她们两个距离保镖们只有一副窗帘的距离,只要她稍微挣扎一下,发出一点点的动静,身后男人的想法和计划都会落空。但是没由来的,她选择相信沈卿酌。 在知道男人找了她很久之后,说实话,她是有点开心的,或许她内心还是对男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感,还是偏爱他。但是转念一想,沉昭礼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沈卿酌还没干什么好事呢,她就先入为主地开始体谅他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当年的事情,其实也不怪他,他也是迫不得已。 沉昭礼假意揉了几下并不酸疼的腿,内心天人交战了好久。等到封砚祈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到别处时,沉昭礼知道是时候该行动了。 沉昭礼装作站起来活动筋骨,走了几步,趁没人注意到她,闪身从旁边的小门出去了。 沈卿酌一早解决了侧门的安保人员,见沉昭礼顺利出来,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趁着夜色,上了外头一辆汽车。 整个过程惊人的顺利,沉昭礼坐在车上时还心跳不止,扭头往回看,没任何人追上来。 车行到郊外一幢小楼前,一进门,灯还没打开,沈卿酌就紧紧抱住了沉昭礼。 两个人在黑暗中相拥,男人身上灼热的体温和剧烈的心跳声透过单薄的衣物传递到沉昭礼身上,沉昭礼眼皮轻颤,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回抱住男人,轻轻拍着他的背。 “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透过浓重的夜色嘶哑袭来。 “对不起……” 沉昭礼忽然鼻子一酸,扶着男人的肩,缓缓道:“别总跟我道歉。” “不,我的错。”沈卿酌深吸一口气,“江绥宴没有背叛你,你在会所看到的人,是我找人假扮的,江绥宴没有对不起你。” 沉昭礼倏得一怔。 沈卿酌继续说,“是我,厌恶江绥宴,是我,不想看你爱他爱得越来越深,所以才叫老周安排你和希纯过去的。” “对不起。” “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个跑到国外,都是我的错。” “小礼,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没有办法坦然接受你对江绥宴的感情,你是他抢过去的,最开始你喜欢的人明明是我,不是他。” “我知道跟你说那么多没用,我知道你还是会生我的气,但是与其让我看着你嫁给他,与其让我忘掉咱们两个的曾经,我还是会选择欺骗你。” “对不起。” “你之前还在指责江绥宴,我却干了和他一样的事情,让你失望了。” 沉昭礼抿了抿唇,眼睛因为长时间僵直不动变得干涩难耐,稍微一眨眼,泪水就夺眶而出。 如果沈卿酌说的是真的,那她跟江绥宴生过的气,吵过的架,决裂过的关系算什么,她跑到国外算什么,她和江绥宴到底算什么。 沉昭礼的脑子一团乱麻,她理不清她和两个男人的关系,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沈卿酌。要像对江绥宴那样对他吗,要再一次重蹈覆辙,指责他拆散她和江绥宴吗。凭沈卿酌的性格,大概率会放她走,永远不见她,然后带着遗憾和悔恨过一辈子吧。 可是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一开始明明大家都那么好,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局面呢。 为什么呢? 两个男人,都为了她,选择伤害她。 沉昭礼压抑的喘气在男人耳畔久久萦绕,肩头濡湿的触感又一次告诉沈卿酌:你看,你还是伤了她的心。 “对不起,阿礼,随便你打我骂我,等你出完气我就走,行吗。” 沉昭礼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沈卿酌,我真的很难过。不止因为你,也因为江绥宴。我知道你和江绥宴都很喜欢我,真心喜欢,但是你们的爱太沉重了,我承担不起。” “我知道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的时候,我的心已经碎过一次了。当我知道江绥宴喜欢上别的女人、只是利用我的时候,我的心碎了第二次。” 沈卿酌僵在原地不敢动。 “沈卿酌,我累了。” 轻飘飘一句话,似是对男人最后的宣判。沈卿酌觉得,他和沉昭礼可能真的无法挽回了。 “好。” 男人极力克制语调的颤抖,压抑着自己哽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