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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做什么。“严大人,感觉如何?”引至半腰靠上,约两米的高度,苏袖月没有回头,意味不明地问着。“苏大人,我好似不惧...”他话未说完,忽觉手上一轻,错愕间,整个人已蓦地下坠。为什么?严慎言听着耳边风声,放大的瞳孔里情绪莫名,那双漂亮的眼睛失了光彩,清晰地倒影着苏袖月如水的面容。为什么?严慎言...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没办法真正帮你摆脱恐惧,若不意识到这点,惧高将会成为你永远的软肋。你信任我,这很好,可我...不能永远牵着你登高。希望...你能明白。“砰,”落地声响,很轻,苏袖月收回余光,不再顾跌落于软垫上的严慎言,她径直取了绣球,朝容夙轻轻点头。此举,一为严慎言,二为...仍是严慎言。先前苏袖月已隐隐猜测容夙与幕僚的后招牵连甚广,若严慎言自愿入局,不管如何,她的态度很明确。她借此点明...自己顾念昔日国子监同窗之谊,后来同朝之谊,是以伸手相帮严慎言,却又放开,无疑是为了告诉容夙,她苏袖月虽念旧情,却不会误了大事,而严慎言从高处跌入软垫,是她最后想让容夙知道的...她可以容忍严慎言从高位掉马,却如何也要留他一条性命。那厢,容夙亦颔首回应,眸中没有猜忌,反而多了几分欣赏之情,若苏袖月当真冷情冷心,他反倒要掂量用不用,有情有义,且明事理,与容珏又有苏府的血海深仇,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臣子更叫人放心呢?容夙的心甚悦,共学于国子监时,他本就对苏袖月有些说不明的微妙感觉,可他终究没办法接受,而那时阿箬的出现,恰好填补了这一空缺。说到底,他容夙喜欢的...不是已逝世的阿箬,也不是和阿箬相似的“画中美人”檀婳,至始至终,都是苏袖月,是他没办法承认的苏袖月。只是容夙如何也不会知道,他所爱的那个苏袖月已到了檀婳的身体里,现在这个...反而成了扳倒他的利器,成了容珏和严慎言反将他一军的重要棋子,而他和幕僚引以为傲的后招...不过是那两人故意露出的马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是容珏和严慎言步步为营,还是算错了苏袖月,算错了自己会心疼,哪怕她受一点点罪。*****夜色微凉,隐有下雨的趋势,云南王府时隔多年又重新张灯结彩,老一辈的下人,记性好的,依稀还能忆起当年的盛况。云南王裴恪娶妻时,极尽奢侈,哪怕新娘子一身男子素衫,王爷脸上的笑容也真切到骨子里,宠溺到眸底。如今,云南王“独女”裴彧眸中的光景便是如此,甚至...要更欢喜。哪怕实在是颠龙倒凤,他一袭凤冠霞帔,苏袖月身着喜服高帽,本该相看两无语,可新房里,听到推门的吱呀声后,裴彧一把掀了盖头,他起身,紧紧从背后抱住苏袖月,喜悦道:“我只嫁给你。”“可我...不一定只娶你啊,”苏袖月轻轻推开他,揶揄道:“生为男儿,岂能不妻妾成群?”“苏大人,我不会的,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是吗?”苏袖月微微讶异,一生一世一双人从裴彧口中说出,应该...是用情极深吧,可他为什么?思及此,她隐隐觉得裴彧藏着秘密,又加之对他是真正的云南王这一猜测,苏袖月略一敛眸,已有思量...心理学,玩的就是心跳,在一定分析基础上,不缺乏赌的成分。“苏大人,想什么呢?”裴彧晃了晃指尖,他拱手相请,递了杯合卺酒予苏袖月,耳根微红道:“夫人...我、我一定会对你好,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没有人能欺负你。”“咣当...”酒杯落地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苏袖月抱歉一笑,蹲下身,正要拾那碎瓷片,裴彧见此,慌慌张张要拦她,这一来二去,自己的手反倒被划破了。他眸光微闪,忽地把手背在身后,“袖月,我...”“我什么?云南王,裴恪,你说我...猜得对吗?”苏袖月抬眸,握住他的手腕,正色道。她摊开裴彧的掌心,问道:“手指上的划痕呢?该流的血液呢?”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陡然间,她松开手,叹息道:“裴彧,你一个人...很孤单吧。”不仅和别人不一样,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身边所爱的人一个个离去。拥有着最冗长的时间,却享受着无边无际的寂寥。“唉...裴彧,还是裴恪?”苏袖月敛敛心绪,一时竟不知该叫什么。“都好,苏袖月,别再走了。”他低语,一把抱过微怔的女子,压抑道:“在你面前的,已经是一个完全透明,毫无隐藏的裴彧了。”“好,我不走,不过...你要松、松手了。”苏袖月无奈地说着,被紧紧抱着,呼吸都困难。“对不起,我弄疼你了是吧。”他小声道歉,不舍地伸开手,似想到什么,裴彧取来了一只风筝。不会,要放吧?苏袖月轻皱眉头...这可是室内,她这般想着,那人已拧动床头机关,抬眸一望,房顶悄然开了偌大的天窗。只见裴彧不疾不徐地引线,风筝上的老鹰霎时翱翔天际,他走近,欲交付到苏袖月手中。“袖月,你以前不开心时,总喜欢放风筝,说烦恼随风散,后来你不在了,我一个人...替你放。”“是、是吗?”苏袖月眸光微闪,她肯定...以前未见过裴彧,望着眼前的风筝线,她垂眸,淡道:“谢谢,我不喜欢老鹰。”“是嫌它凶狠残忍吗?”裴彧眸中闪过失落,见苏袖月未说话,他把线塞到她手里,急道:“我承认...我从前是心高气傲,就像这只鹰。”“可是不管这只鹰再怎么好强,它现在不还是乖乖掌握在你的手上吗,对你不会有丝毫的违背的。”“裴彧!”苏袖月止住他,轻声道:“对不起。”她全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而这样的感情...让她惶恐。“我去睡书房。”她略微慌乱地把风筝还给裴彧,线却忽然断了,抬头望,天窗上狂风呼啸,暴雨隐隐欲落。苏袖月推开门,未走几步,雨水就倾盆而下,她沿着长廊向前,借着闪电隐约暼见黑暗中立着一抹浅色的身影。他似站了很久,全身湿透,墨黑的发全部贴着鬓边,一双眸却执拗倨傲得很。“太傅...”他启唇,带着委屈,道:“你喜欢裴彧吗?”苏袖月停下脚步,容珏续而又道:“还是...你喜欢慎言?”他忽然走近,狠狠咬着苏袖月的唇,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