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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漠然?他越想,心里越是泛起一阵寒凉。陈遇风突然推门进来。林溯连忙侧过身,抬起双手搓了搓脸,尽量不使对方察觉到他哭过的痕迹。“安澜呢?”他回头。“走了。”她还没想好要怎样重新面对他。“你跟她说了什么?”“拗不过她,全都说了。”渐渐地,林溯好像听到耳畔回荡起一个声音——时光走了,不给任何一个人留下悔过的机会。第21章世事多无奈安澜肿着双眼,一个人行走在昏暗的人行道上。此时已至深秋,夜晚的风已有些凛冽的意蕴,吹在人脸上生疼,像刀割的一般。安澜紧了紧身上的针织披肩,任凭手机铃在提包中不断响起,也全然不理会。脚下的路没有目的地。她迈着极缓的步子,脑海中不断地设想下次与林溯见面时的情景。她该以何种姿态见他呢?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还是因爱生恨、剑拔弩张的旧爱?好的记忆是颗蜜糖,越想越值得回味。而坏的记忆则是把沾血的尖刀,总能一刀切中皮rou下的要害,将糜烂部分生生剔去,再反复揉捏,直至鲜血淋漓。她回想这些日子与林溯之间的点点滴滴,又回想起许一曼那些戳心的话,不由得感到既心酸又委屈。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哪一日真的恢复了记忆,该处于怎样的一个境遇。比此刻还痛吗?旁人的叙述往往会比切身体会打许多折扣。她不敢想,不敢问,怕那记忆背后的现实自己无力承受。索性还不如就这样糊涂着。只是有一件事她不能置若罔闻——自己竟然还有个儿子。她回想起那晚车祸现场时的场景,心中顿时绞痛不已。一面恨自己没有好好地关心过孩子哪怕一日,另一面又在为亲自从车祸现场抱出孩子而感到庆幸。冥冥之中,骨rou之情的关联总有那么几分玄妙,由不得你不信。胸口坠着一口气,沉甸甸的,抒不出去便化作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倾泻出来。突然,一道黑影从她左侧划过。肩上的背包瞬间被带了出去。抢包的!那摩托车上坐着两人,一人坐在前方负责驾驶,另一人则躲在后面,看准时机将跑瞬间抢下。安澜惊呼一声,向前追了两步。眼睁睁的看着摩托车的尾灯片化作一道红点,不需片刻功夫便消失在远方。心中的郁闷压抑到极致,她站在原地,放声大哭。没钱,没手机,什么都没有。安澜哭了一会儿,强撑着意志继续朝前走。她原本就是个路痴,此刻更是不知走到了哪里。路上没人,这条路又偏得很,灯光非常昏暗。怪自己走哪不好,偏偏冒冒失失的闯到这里面来。她回头望了一眼,犹豫再三决定继续向前走十分钟,如果再走不到路口便原路返回。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也可能因为今天运气太差而“触底反弹”——前面不出百米的地方居然就是路口,路口一拐弯就是个派出所。安澜顾不得形象,脸颊上挂着眼泪就冲进办公室报案。派出所的民警十分好心的给她接了杯热水,又顺手拿来一旁的座机电话放在她面前。“跟你家人朋友打通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安澜思索片刻,抬手按下孟凡的号码。三通电话,全部无人接听。孟凡就是这样不靠谱的,有时候工作时间打电话都不一定能找到她。民警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吗?”安澜蹙了蹙眉心,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却又瞬间重新黯淡下来。她低下头用力的拨弄手指,想来想去还是再次提起电话。电话等待音响了三声。“喂。”安澜红着双眼深吸一口气,胸口不由得抽动了几下:“喂,莫总。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她顿了顿,怯生生地说道:“你能来接我一下吗?”自从进了公司,平时交集最多的除了助理孟,再就是上司莫绍川。她为了以防万一曾刻意记过他俩的号码,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尽管这用场显得有些尴尬。半小时后,莫绍川的保时捷停在派出所门口。民警对莫绍川简单的交待了一下事情经过,没再多说别的。安澜一路低着头,不敢正视莫绍川的双眼。直到坐进车里,才侧过脸赧然道:“我实在记不住别人的号码,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她心里觉得一阵儿委屈,想着自己今日的遭遇,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你能……”她眼中噙着泪水,抿了抿嘴:“能借我三百块钱吗?我今天在外面凑合一晚上,孟凡电话没人接,估计不在家,我现在也没钥匙。”莫绍川见她的脸被泪水憋的通红,也不多话,将车内的纸盒递给他,顺便说了一句:“今晚住我家。”“不不不……不用了。”安澜觉得这样不妥当,本想谢绝对方,但见莫绍川直接踩下油门,根本就没理会她的话,索性也就不说了,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位上擦眼泪。车内暖风开至最大,安澜身子终于暖了过来。她低着头,还在想方才的糟心事儿,越想越伤心。“想哭就哭,别憋着。”莫绍川见她时而屏住呼吸,时而胸口又抽动不已,知她在有意忍住不哭。安澜摇了摇头。“发生什么事了?”他隐隐感觉到她心里还藏着别的事。“没事。”莫绍川眉心微沉,很识趣的不再多问,双眼直视前方的行车道。片刻,汽车行至郊区的一处超豪华公寓楼外。停好车,莫绍川与安澜一同走进电梯,电梯直至顶层24楼的位置。打开门,一架红木的中式屏风立在身前。想不到莫绍川这么一个在美国长大的人,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品味。这房子是复式结构,卧房在二楼。莫绍川将安澜领到房间,取出一条浴巾递给她:“先去洗澡。”客房内的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安澜摸着灯走进浴室,好好地冲了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她看着墙上的挂钟指在九点一刻的方向,准备下去跟莫绍川打声招呼就睡了。谁知刚一开房门,一股饭菜香气扑面而来。她走下楼一瞧,正见莫绍川从外卖袋里正往餐桌上摆吃的。莫绍川听见脚步声瞟了一眼,顺口说道:“吃饭。”他说话永远这般简洁,一句废话都没有。安澜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