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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忠勤伯府之前,韩大老爷专门嘱咐了韩烽,好好把握住忠勤伯府这门姻亲,好生同如今的忠勤伯爷打好关系。虽说韩瑞此人根本没什么争着出风头的脾性,对他大堂哥也向来敬重,可爵位是朝廷给的,他们兄弟二人也只能受着。韩大老爷自然要为自家后人做打算了,不然他们韩家长房,在京城里以后很难立足了。因而在路上,韩烽把韩大老爷的意思传给了徐涟,有意让徐涟同她兄嫂好生亲近亲近。可徐涟听了,便是眉头直皱。她晓得自己同于小灵已是亲近不起来。那次她去潭柘寺看这位嫂子的时候,她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有些要缓和的迹象,可之后不知怎地,徐涟便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事情,同哥哥嫂子一下子拉开了好远的距离,连母亲也不在她面前提了二人了。之后便是韩家爵位的事情,闹的长房乱七八糟,她也无心过问到底是何原因,让在她和兄嫂之间发生了变化。现在韩烽让她好生亲近哥哥嫂子,骄傲如徐涟,心里自然是不得劲的。人不就我,我不就人,况之前是因为她的缘故,让于小灵的名声蒙受了冤屈,她心里觉得对不住嫂子,这才有心可以亲近一二,然而现下,她什么也没做,因而也不想用着热脸去贴旁人的冷屁股,那般自甘下贱做甚?徐涟不愿意便不说话了,韩烽看了出来,对她这千金小姐的态度,颇有些不满。虽说他和徐涟也是一同长大的,相互也熟识脾性,不过现在他们家中正是遇见了困境,这个时候,徐涟不能懂些事儿,该做什么做什么么?况且是她自己的兄嫂,有什么了不得的?韩烽头一回朝徐涟板了脸,只他到底是送她回娘家,也不能如何,便也不再说什么了。韩氏见到这小夫妻二人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看出了二人之间,正闹着别扭。她心道自家侄儿最是老实,女儿也不是那爱挑事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呢?“坐下暖和暖和吧。大哥大嫂近日可好?这天气燥的很,让你爹少吃些羊rou锅子,不然又要上火的。”韩氏拿了拉家常的架势,难得地朝韩烽絮叨了两句。平日里她大多寡淡少言,这般热情倒是少见。徐涟抬眼看了他母亲一眼,和她母亲这些日子没见,母亲好似有些清减。韩烽那边说完韩家处处都好之后,徐涟便问道:“母亲近日身体如何?是不是天冷,胃口不好?”韩氏微微的笑,眼中隐有暖意流出,道:“我好着呢,不必担心我。”她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韩烽,又问道:“烽儿近日都做些什么?可有去校场习武?”韩烽近日都被着爵位的事情搞得闹心的很,再加上又是年节,哪还得空去习武?韩烽没去,只得实话实说:“有些日子没去校场了,近日在家中,帮着爹和大哥打理些事情。”韩氏闻言,点了头。她自然知道,既然爵位落到了她二堂兄身上,韩家这个宗字,恐怕私底下是要变一变了,宗字有变,族里人闹出来的糟心事自然少不了了。韩氏沉吟了一下,问道:“你爹都如何说的?”她这么一问,韩烽想到徐涟方才的态度,不由实话都吐了出来:“不敢瞒姑母,我爹当下在族里确实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了身,心绪也不太好。总说我们长房是要没落,也就只姻亲能拉一把了。”他这边甫一说到姻亲,徐涟立即就皱了眉头,她这小小的动作,直接便落进了韩氏的眼底。韩氏心下一转就明白过来。她没再说话,只嗯了一声,端了茶盅,饮了口不知何味的浓茶。她的女儿虽性子冷,却不是愚钝之人,一星半点儿变化,都能看在眼中,更不用说现下她同徐泮夫妇有了这般深的裂纹了,她定再抹不开面子,去同徐泮夫妇好生交道。这条裂纹到底是不能合在一起了,而她那伯爷侄子也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只看朱氏如今的下场便晓得了厉害了。朱氏这些年做的事情,韩氏约莫也知道些许。大多的时候她只看着朱氏做,心中也想,若是连徐泮也没了,徐泮又没了后,他们三房能使力拿下这爵位,他大房怎么就不能了?她那庶子往后如何,她自然是不在乎的,可他两个女儿却不一样了。若是她们有个当伯爷的亲兄弟,她这个娘亲又成了伯府太夫人,她们在婆家行事,谁还敢再给一点儿脸色看?为着这个,韩氏也想咬牙拼一把。可巧那日,她正好瞧见朱氏两只眼睛锃亮的去了应国公府,回来的时候,脸上紧绷着,也都快笑出花来了。朱氏能有什么好事情,高兴成这样?多年的妯娌相处,韩氏当即起了疑心,便派人盯着朱氏,看她如何行事。谁知第二日,朱氏竟起了个大早,驱车往潭柘寺山上去了。那于氏可正是在潭柘寺山上安胎的,韩氏这么一想便明白了大半,然后她又派人去潭柘寺山上打听,待回来的人说,伯夫人在三夫人走后没多久,就有些肚子疼了,韩氏就一下子全明白了。具体的事情,她自然是不知晓的,可是敲敲边鼓总是行吧。那于氏这么精明的人,同她说清楚,她反而不信,不说清楚,她倒定是要信的了。韩氏回想起自己当时算无遗策,心中并不觉得后悔。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她赌输了这一场,却不该叫她女儿吃下这苦果。☆、第四一六章贴冷门在青花瓷杯里泡着的,还是上一次韩烽送徐涟三天回门的时候,给韩氏带的大红袍。两杯茶下了肚,韩烽便准备同徐涟一道去正院拜访徐泮夫妇。即便不能亲近一番,也总得不失礼数才是。韩氏没说什么,微微颔了首。徐涟抿了抿嘴,跟着韩烽,往正院去了。冬日的风吹得徐涟指尖发凉。往年一到冬天,院子里便是光秃秃的一片。犹记得她还年幼的时候,祖母还不是这般不理尘世,母亲也没有这么冷清,连句闲话都不愿意多说。那个时候天寒了,祖母或者母亲便会派人去大兴那边的花房,买些个冬日里开得艳的花了,满满当当地在府里面都摆了,一看便让人觉得热闹。后来好些年,这些事儿都没了。整个忠勤伯府一到了冬天,便让人手脚发凉,连目光触及的地方,都觉得眼睛是凉的。不过今日,她看着这个诺大的陌生又熟悉的伯府,好像回到了幼时的岁月。报春喜庆应景,腊梅馥郁芬芳,春兰清新鲜艳,山茶绮丽多姿……徐涟闻到了空气中的花香,心中对于这个重新焕发了生机的伯府,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也许,这才是才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