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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话来。一路净是人对她指指点点,再然后,她就被无情的关回了自己的房间,又被锁上了门。门也砸了,人也喊了,却没有任何回应。孙姨娘慢慢地回过劲来,跌坐在连地龙都没有烧起来的地上,寒气慢慢地侵入了身体,她的脸上也变得冰冷如刀,半眯着的眼睛,好似透过门窗看到了外边的哪处。孙姨娘这里安定了下来。她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喝了一杯茶,默默的听着于桑那边的走动吵闹的声音。大夫来了又走了,结果果然是于桑什么事情都没有,这般到了下晌,魏博良才过来孙姨娘这里。他的面色沉的很,还没开口,孙姨娘径直便跪下道:“四爷,婢妾再没听说过什么人血蝎子的,那样没有人道的东西,婢妾怎么敢用?还请四爷明鉴!”她没有哭,也没有闹,说话铿锵有力,坚定无疑。魏博良冷眼瞧着,反而有几分信她。不过想起于桑又因她动了胎气的事情,他默了一默,皱着眉头说道:“总归是因为你,太太才不好了去,你该当想着她平日对你和两个孩子的好处,也让她省省心才是。再不许闹腾了,不然就将你送进庄子去!”原来没送进庄子,已是法外开恩了,孙姨娘在心里冷笑连连,一时又庆幸自己得亏没有再大吵大闹,气倒了魏夫人,不然她也许这辈子,都再见不了自己的孩子了。如此用心险恶,却还人人为她说话,孙姨娘觉得这倒也怪不得旁人,往前那些年自己还不是也被她蒙蔽了去?以前她没发作,只不过是没有孩子罢了,如今她肚子尖尖,人人都说是个儿子,她的那些阴诡手段,自然要拿出来了。孙姨娘按下心中的翻腾,正经跪下朝魏博良叩了三个头:“婢妾知道错了,婢妾再也不敢了,婢妾愿从今日便开始抄经为太太祈福,盼着太太平平安安的生下小少爷。”魏博良听到她这样说,又念及她平日恭顺的样子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言罢便抬脚离了去。他这边出了房门,那边便有丫鬟要来上锁,魏博良见状眉头皱了一下,转眼又瞧见房里孙姨娘委屈的眼神,便朝那看门的丫鬟挥了挥手,发了话:“不必锁了。”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却没看到房里孙姨娘大大地松了口气。只有人身自由了,才能做想做的事情。魏府一连三日平静无波,于桑假模假式地喝了三天的安胎药,又顺顺利利地下床行走起来。孙姨娘每日在房里诵经念佛,甚是虔诚,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这日恰逢长房嫡女魏蔚的生辰,有道姑说她今岁有一场劫数,最好大办一场生辰宴,去去晦气。这才正经请了亲戚,办起宴来。于桑虽还记恨着三个嫂子一起合计伙来害了她的事情,可她却再也不表现在明面上,况且她如今学会了内宅中的合纵连横,知道那三房面和心不和,因而反倒多和大房三房来往,暗地里孤立二房。对待二嫂付氏,于桑到底意难平。所以魏蔚的生辰,她自是要捧场的,还备了一份颇为贵重的礼,想借机再同大房亲近亲近。魏家大爷虽举业不如二爷,可却老实肯干,不似二房仗着付氏的娘家搭手,一味好高骛远。所以魏老爷的人脉,魏家大爷倒是陆陆续续接手了不少。于桑到底是怀着身子的人,便是坐宴席也不好太过折腾,待到亲眷都散了,家里人又聚在一起,续了一场正经的晚宴,此时于桑已是累了一天,跟着魏家的女眷们草草吃过东西,又听女先生说了一刻钟的书,便没了耐性,装作肚子里的孩子又闹腾了,捧了肚子,带着丫鬟随云,回自家的小院去了。是夜,月黑风高,寒风刺骨,魏家的热闹被聚在一处,旁的地方,便透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冷清与寂静。于桑踩着沉重的步子,手上扶了丫鬟,在气死风灯的映照下,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寒风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好似烧纸的烟火味,于桑微微皱了眉头,吸了吸鼻子,问一旁的丫鬟随云问道:“可闻见了什么?”那随云也仔细嗅了一下,点了点头,低声回道:“回太太,好似有人在烧东西……要不,奴婢瞧瞧去?”☆、第二二零章四季青趁夜色在无人处烧东西,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内宅的阴私气息。若是焚烧私物,八成能抓出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若是私下祭拜,今日可正是长房嫡女的生辰宴,说不准便要相冲了去的。于桑在心里略作盘算,便冲随云微微颔首,低声说道:“你过去看看吧。随云得了令,将手上的灯笼递给于桑,便放轻了步子,逆着那烟熏火燎的味儿寻去了。于桑往路边的树下走了两步,闲闲地站了,又竖着耳朵边听动静边等着随云。十月下旬的夜晚静悄悄的,只远处有隐隐约约的笑闹声传来,随云走了一会儿便听不见脚步声。于桑兀自猜想着今天能碰上何等的事儿,又暗暗思索,自己把这桩事情攥在手上,指不定哪天便能派上用场了。她心头跃上几分愉悦的情绪,面上刚漏了些似有若无的笑意,便听见头顶的树上,有哗啦啦的一阵响声传来,那声音又急又促,陡然打在于桑的耳朵里。于桑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捂了肚子往一旁闪去,抬眼去瞧那树上,却见不知哪里来的猫儿一跃身子,窜了下来。“该死的猫!”于桑低声咒骂道,喘息之间,惊魂甫定。她气着摇了摇头,往随云离去的地方张望了一下,见随云早就没了身影,不由低声喊了她一句。随云没有回音,于桑不乐地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一眼刚才她被吓到的那棵树,不满地叹了口气,举步往随云离去处跟去了。这处沿途种了几丛枝叶繁茂的四季青,这几丛四季青还是魏家老爷当年初来京城时,从哪里淘来的上好树种,几十年下来已是郁郁葱葱,连成一片,也算得魏府院中一景。不过此时天色已晚,于桑又急着寻人,自然无暇顾及这些四季青的。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些看起来四季未曾有什么变化的冬青树,此时却也突然有一阵响声,突然从里面传出。于桑本就因为方才的惊吓还没收回心神,此时听见这阵响动,她吓得又是一个哆嗦。惊吓之间,她气得跺了脚道:“怎地这般多的死猫?!”她以为是猫,心里恨不能将这些猫摔死,可回头过去探看,却见两从冬青之间,一张诡异扭曲的脸赫然闪现!气死风灯照出来的光摇摇晃晃,光影浮动,灯光丝丝缕缕落在那张脸上。只见那张脸惨白如纸,乌黑的眼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