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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x达达利亚】第一章

    达是旅行者去达达利亚家做客时发生的故事。

    大部分时间,至冬都笼罩在刺骨的极寒之中。这里是冰神封冻的土地,寒冷总是如影随形。

    但也不是没有夏季。

    固然很短暂,然而温暖毕竟让人心生喜悦。

    达达利亚犹豫了很久,才决定邀请空去自己的家乡看看,见一见他的弟弟meimei们:安东,冬妮娅,还有可爱的托克。

    空一口答应。

    船只自璃月港启航,碧海蓝天,刚开始还能看见不少船队,包括璃月天枢名下的商船和著名的南十字船队,以及飞云商会开往稻妻的船只,但很快,漫漫海路上就剩下他们一支队伍。

    旅途进入了最无聊的部分。

    而旅行者很擅长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风和日丽,碧海蓝天,几个水手正百无聊赖地玩海钓,派蒙忧郁地坐在围栏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旅行者啊旅行者……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旅行者!

    不太厚实的雕花木门遮掩了船舱里的窃窃私语和轻柔暧昧的水声。

    “差不多……也够了。”达达利亚勉强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再过两天就该下船了,托克他们肯定会在码头等我……唔——”

    他像砧板上的鱼一样绝望地弹动了一下,感受到少年恶作剧似的舔了舔他,还插在他身体里的那根不紧不慢地动作起来。

    “还有两天,足够了。”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含笑。

    他的长发披散下来,为这个明朗少年平添上几分诱惑:“再来一次好不好,哥哥?”

    这是什么犯规的叫法!

    达达利亚一边腹诽,一边乖乖张嘴同他接吻,舌头黏黏糊糊地搅在一起。他“唔”了一声,感觉到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柔软敏感的大腿内侧,这家伙已经把他的敏感带摸透了……

    “哥哥,你湿透了。”空低声说。

    达达利亚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羞耻到死掉了。

    现在还活着的只是一具空荡荡的壳子。

    船靠岸前一天,达达利亚至少吃上了午饭。

    空盘腿坐在一旁,收拾着准备送给达达利亚的家人们的礼物,神色认真。

    他的金发整整齐齐地编起,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明快又活泼,甚至有那么几分天真热血的少年意气,

    达达利亚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口鱼。

    谁信谁是傻逼。

    噢,傻逼竟是我自己。

    一年前,旅行者主动找上了他。

    对此,达达利亚有些惊讶,毕竟两人虽然因为托克的关系有了些交集,但达达利亚绝不会自信到觉得那段经历会让他们成为“朋友”。

    而旅行者提出来的要求更是让达达利亚疑惑——他居然主动提出跟愚人众合作,研究关于坎瑞亚的技术。

    “你为什么要研究坎瑞亚?”达达利亚纳闷地问。

    旅行者平静地回答:“我要找我meimei。”

    那个名叫“派蒙”的奇怪生物满脸担忧,飞来飞去地劝说少年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被空一句话堵了回去:“目前还有人比愚人众更了解坎瑞亚吗?”

    没有了。

    荧语焉不详,风神与岩神也不愿细说,于是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达达利亚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结果就是旅行者到处找愚人众的麻烦。被sao扰了整整三个月后,达达利亚终于忍无可忍向至冬国内递交了关于空想要查看坎瑞亚资料的报告——他本以为至冬那边肯定会拒绝。

    然而国内居然迅速答应了,这道许可甚至是女皇亲自签发的。

    根据许可文件的要求,达达利亚陪着旅行者把所有关于坎瑞亚的资料都翻阅了一遍。

    那些尘封已久的秘密被一一翻检,诸神联手抹去了这个国家,然而时光总有痕迹——或是口口相传的歌谣,或是街头巷尾的野史,亦或者,是当年幸存的坎瑞亚人。

    在女皇的命令下,愚人众不惜代价地收集着坎瑞亚的资料,而达达利亚忽然有种感觉:一切似乎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让旅行者得知当年的一切。

    甚至这些资料就存在北国银行的仓库里,跟大把的摩拉、昂贵的珠宝、珍稀的古董一起锁在沉重的门锁之后。

    开启这些锁需要授权,女王的许可书中明确要求达达利亚来做这个授权人,因此他不得不每天早上去一趟北国银行开锁,晚上再忙也得回来把门锁好。

    堂堂愚人众执行官活像是银行门口负责关门落锁的守卫,听起来简直离谱。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资料的保密级别太高了,高到让人怀疑它们怎么会在北国银行的金库里,难道不应该被锁在至冬的国库里吗?

    有几次他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旅行者身边那个叫派蒙的生物早就趴在垫子上呼呼大睡,而少年默不作声地坐在窗边,慢慢地翻着资料。

    达达利亚忽然发现,他确实没怎么见过空的笑容,大部分时候都是派蒙在咋咋呼呼,而空就像个局外人旁观着一切。

    “早上好。”听见他的脚步声,旅行者回过头,“你回来了。”

    那遥远的地平线上已经浮现了一丝光明,如同神明恶作剧似的将遮盖整个世界的罩子掀开了一点。

    “早啊,旅行者。”达达利亚笑眯眯地走进房间里,“今天……哦不对,昨天查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旅行者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合上资料放到一边,走到垫子旁边,弯腰去捞熟睡的派蒙,显然是想离开。

    “诶,这就走啊?”达达利亚叫住他。

    闻声,旅行者迷惑地抬起头:“还有事?”

    “一起吃顿早餐怎么样?”达达利亚道,“我请客。”

    “请客!”垫子上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派蒙努力睁开眼,“吃什么?”

    空:“……”

    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对此心悦诚服、叹为观止。

    早餐当然要选万民堂,桌上放着一笼蟹黄小笼包,达达利亚拿勺子搅拌着加紫菜和虾米的小馄饨,旅行者漫不经心地吃着油条。派蒙奋力端着香菱特意准备的小小碗豆腐脑,在困意和馋虫之间疯狂挣扎。

    清早,富贵少爷们还没起床,说书人自然也没上班,不远处几张空空的茶桌,徒留几分寂寥。

    再往远处,码头正值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渔民打鱼归来,相熟的鱼贩赶忙吆喝着迎上去,谁都想收到最好的货色。

    等旅行者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吃饱喝足的派蒙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达达利亚打了个哈欠,困倦地让旅行者先回去休息,他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空问他。

    “有些情报要看……”达达利亚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没准备对璃月不利。再说了,如今岩王帝君的神之心已经到手,璃月对至冬而言只剩下商业价值,偏偏我也不擅长那些……”

    空戏谑地看着他:“你不是至冬国最好的玩具推销员吗?”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要不要卖你十个独眼小宝?”

    他站起来,晕晕乎乎地往北国银行走,旅行者一把抄起派蒙跟上去。

    “你真的没问题吗?”空担心地看着他。

    达达利亚有些意外:“唔?你居然关心起我来了?”

    “毕竟你看起来确实不太妙,我可不想听到至冬国执行官晕厥在璃月街头的消息。”空摊了摊手。

    街上已经逐渐热闹起来,行人如织,太阳懒洋洋地晒在身上。

    达达利亚忽然道:“其实我也想偷一天懒。”

    空望向他。

    “你知道什么偷懒的好地方吗?谁都找不到我的那种。”勤奋的执行官诚恳地问。

    旅行者迟疑了两秒,点点头。

    旅行者带着他随便找了个附近的地下岩洞,掏出一把壶,然后拿了个令牌出来,嘱咐他握紧。

    达达利亚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壶中,紧接着令牌传来一阵沛然吸力,他头昏脑涨地睁开眼,却见愕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另一方天地。

    何为神仙手段?

    乾坤藏芥子,玉扉绕尘歌。

    “这是萍姥姥送我的礼物。”空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带着他往那座明显是璃月风格的主屋走去,“最近太忙,我还没怎么收拾过,那些房子都是空的,只有这座屋子能住人。”

    “你说……萍姥姥怎么样才会答应给我也做一个?”公子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旅行者沉默了片刻,恳切地回答:“我劝你不要妄想。”

    会被萍姥姥冲击波送回老家。

    这地方显然没有别人来过,客厅里很没道理地放着蒙德风格的壁炉和沙发,墙上混搭着着风景油画和水墨丹青,柜子上乱七八糟地堆着烛台和花瓶。

    达达利亚信手拉开一扇门,旅行者喊了一声“别”,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公子茫然地看着满室的屏风。

    “这边。”空若无其事地关上门,把他推进另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就正常多了,家具都是一水儿的璃月风格,靠窗摆着书桌和书架,架子上上塞着不少小说,如果达达利亚对此感兴趣一点,就会知道这是飞云商会才能从稻妻代购到的轻小说。

    一道屏风隔开了书架和床,空把熟睡的派蒙放到书架上的小窝里,对达达利亚道:“来不及收拾了,挤挤吧。”

    房间里自然只有一张床,两个人睡甚至有些挤,但一夜没睡的两个人谁也顾不上,几乎是一沾枕头就失去了意识。

    彼时达达利亚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不妙的开端。

    至冬那边没有传来新的命令,百无聊赖的愚人众执行官天天在自己不擅长的商业领域奋力拼搏——当然,这个不擅长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他的对手可是“天权”凝光。

    旅行者给了他随时进出尘歌壶的权限,他也默契地放任对方偶尔把坎瑞亚的资料带回家里研读。

    空始终没有给家里添上第二张床,只是多买了一床被子。明明谁也不缺摩拉,却在一张床上硬挤。

    自然会挤出事来。

    正值夏季,即便是常年积雪覆盖的至冬,也有二十来度。

    托克和安东一大早就等在了码头,任凭冬妮娅怎么劝说都不肯回去——况且冬妮娅也很期待哥哥回来呢!

    一直等到中午,码头上的其他人渐渐散去,安东已经困得靠在冬妮娅怀里打瞌睡,一点白帆终于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哥哥!”托克兴奋地跳起来,一边喊一边使劲推安东,“安东!哥哥!哥哥!”

    三个孩子跑到码头边缘,又蹦又跳使劲招手,遥远的大船上果然传来回应,达达利亚同样激动地冲家人们招手,他估算了一下距离,果断跳了下去!

    如箭破水,海浪欢呼着将他推向沙滩,久违的浓郁水元素充溢着身体,令人畅快淋漓。

    码头前,两人多高的巨浪咆哮而来,他自浪尖一跃而下,反身挡在三个弟妹面前——

    神之眼骤然亮起!

    巨浪如同被无形的壁障阻挡,挣扎几下,终究无力地摔落在海中。

    “哥哥!”三个孩子噼里啪啦鼓起掌来。

    “哥哥,你给我们带的礼物呢?”托克急切地问。

    “哥哥,你给我买的璃月风筝呢?”安东渴望地问。

    “哥哥,你说要带回来的朋友呢?”冬妮娅好奇地问。

    朋友?

    达达利亚笑容一僵。

    二十分钟后,航船终于停泊在岸边,旅行者面无表情地下了船,低声对达达利亚道:“你等着。”

    达达利亚八风不动,笑容依旧。

    好吧,我完了。

    大概越是冰天雪地的地方越能催发出热情,达达利亚一家显然非常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具体就表现在满满当当的餐桌上。

    连派蒙也被安排了一条有她身体那么大的羊腿!还有大盆大盆的海鲜!

    几个孩子连同达达利亚的mama都在争相给她剥雪蟹腿,还有各种贝类,冬妮娅眼都不眨,嘎嘣一下捏碎了壳,把rou舀给她吃。

    哇——

    派蒙觉得自己受到了至高无上的招待!

    就连达达利亚的老爹都在低声问儿子:“这玩意儿哪里来的?钓的?你能给我也钓一个吗?这可比约翰高级多了!”

    达达利亚回忆了一下老爹养的那头大黑熊……

    有点后悔在信上开玩笑说朋友养了个宠物。

    他抽空看了一眼旅行者,少年笑意盈盈,乖乖地回答着叔叔阿姨的问题,一看就是他老爹最喜欢的那种乖小子。

    大概是觉察到他的视线,空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手下轻描淡写地掰开了一个生蚝壳。

    达达利亚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里头的软rou拖出来吃掉。

    和乐融融的气氛堪堪维持到旅行者分完礼物。

    他打发派蒙去陪小孩子们玩儿,含笑的目光就落在了达达利亚身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达达利亚心中警铃大作,一边喊一边往自己的房间逃。

    旅行者紧随其后,硬是从门缝里卡进去,房门轰然关上,两个人在不大的房间里四处追逐,最后床上打成一团,空压在达达利亚身上挠他的痒痒rou,达达利亚一边笑一边反击。

    很快打闹就变了味道,达达利亚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把旅行者按在身下亲吻,空跟个大号抱枕似的被他缠得密不透风,他抬起头,少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疑惑怎么就停下来了。

    见他发呆,空索性主动凑过来。紧接着是一串细碎清浅的吻,达达利亚翻了个身让他压在自己身上,悲伤地想,堕落了。

    然后心安理得地沉迷在rou体的低级欢愉里。

    门外传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达达利亚被迫贴在门背后,浑身僵硬。

    房门冰冷的温度顺着光裸的脊背蔓延而上,他克制地喘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恳求:“别在这里……至少等晚上?”

    他甚至能听见托克在问派蒙,为什么哥哥不出来陪他们玩。

    派蒙娴熟地编出一句“他们旅行太累了”。

    孩子们的声音渐渐远去了,达达利亚稍微松了口气。

    他们刚才其实已经搞过一次。那张床,是父亲在他出生的时候亲自制作的礼物,他在这张床上度过了整个童年和大半个少年时代的夜晚,直到被送去愚人众为止——但这将近二十年他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这张床上被搞得身心崩溃。

    以至于旅行者示意他起来的时候,可怜的执行官神思恍惚,天真地以为是要去洗澡。

    然后就被毫不客气地按在了房门上。

    直到这一秒他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能靠装可怜逃过一劫,毕竟托克和安东都很擅长这招。

    但他显然已经过了能蒙混过关的年龄。

    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年正专注地盯着他,透亮的金色眼眸像是上好的杜松子酒,任何一个至冬国人都无法拒绝。于是他无法克制地沉溺进去,唇齿交缠,柔软绵长的尾音被彼此吞噬。

    “至少轻一点。”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

    某个夜晚,达达利亚难得带了身血腥气回来。

    派蒙已经睡了,空敏锐地抬起头,目光扫过他染血的衣摆。

    “别看了,不是我的血。”达达利亚漫不经心地解下披风,对上旅行者不悦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辩解道,“也不是璃月人……也不对,总之是盗宝团的人。”

    他掏了掏口袋,摸出一枚盗宝团的徽章来扔在桌子上:“喏,一个新晋小头目,不懂规矩,抢了愚人众一批货。”

    空看了他一会儿,大约是信了他的解释,低下头继续去翻手里一本泛黄的古籍:“你先去洗澡。”

    达达利亚挠挠头,自己去衣柜里找了身浴袍,去院子里的温泉泡澡了。

    壶中自成天地,自然也有星空。

    他看着星星发了会儿呆,听见旁边传来水声,空利索地坐进池子里,金发披散下来,湿漉漉地地黏在身上。

    比起达达利亚,他还是少年身形,甚至还有几分清瘦的味道。然而达达利亚还记得黄金屋里的那一战,还记得这家伙愤怒的表情,眼中像是燃烧着焚尽世界的火。

    让他想起远在至冬的女皇。

    女皇是个很温柔的人,就是太温柔了,才不得不变得冷酷。

    空也一样。

    当他遭遇背叛、欺辱、生离死别,他是否也会向这个世界举起反旗?

    真是期待啊……

    “期待什么?”空冷不丁地问。

    达达利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出口了,他微笑起来,并不吝啬于表明自己的想法:“期待和你并肩作战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