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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顾投奔到小菜贩子阿宝的怀抱。不看白不看,看了养眼又养心,夏夏两眼贼光,看的是身心舒畅。她正贪婪地欣赏着惠王的悦人之姿,冷不丁就觉的一记凛冽寒光凌迟着她。夏夏小心翼翼顺着光束捋过去,好嘛,韩秀正阴冷地斜藐着她。那眼光,不亚于那次把刀子搁在她脖子上那夜。夏夏心头打个颤,缩回脖子,她赶紧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口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关键时刻,绝不能让韩秀打翻了醋坛子,节外生枝闹出事情来。这一路穿越过来,夏夏最深有感触的,就是各式各样楚兔子的醋性。请神容易送神难,她庙小,安不下这尊大神,最好还是别招惹。晚宴很隆重,刘婵娟是惠王续弦,惠王前窝里还有好多儿女,各房姬妾,听说王妃的契子远道而来,都是忙不迭地过来捧场。衣香鬓影,春色满园,一派鼎爵玉食之家富丽堂皇的奢华气象。夏夏擎着银樽,晃荡着杯中琼浆玉液,注目着各色人等,脑海里场景变幻,好像置身在三次元的豪华酒会。这其中有曾霞的meimei曾柔,侍奉在“青年版惠王”赵曦身边。赵曦真是好看,可是夏夏不敢看,她得防备着随时会打翻醋坛子的楚兔子,所以只能偷偷瞄两眼。曾柔她倒是放心大胆地多看了好几眼,曾柔长得几乎和曾霞一个模样,只是说话声音不同,哑哑的尖细,像是捏了假嗓子说话。夏夏怎么瞧着,曾柔活脱脱像是曾霞扮了女装掩人耳目。散了晚宴,夏夏和楚慕被安排在惠王妃宫院中的水榭暖香阁。刘婵娟则趁机拉了半醉微醺的惠王,逼问他金缕衣的事情。听到刘婵娟问金缕衣,惠王笑得几乎美仪尽丧:“爱妃,金缕衣不是你收着吗?”“什么我收着?我就从没见过那玩意儿。”刘婵娟大呼不可能。“爱妃,你不记得新婚之日,我送你的金缕衣了?我告诉过你,那是件至宝,可你当时还不相信。”惠王玩笑着掐一把刘婵娟的雪腮。刘婵娟登时愣了,是有这么件事,他们成亲那晚,大冬天的,赵拓送了件薄如蝉翼的清凉坎肩给她,并且兴致勃勃对她说:“这世上,只有金缕衣才配得上美婵娟。”当时,刘婵娟哪里想到的,此金缕衣便是彼金缕衣!她还以为就是赵拓酒后戏言,拿她寻开心。刘婵娟将信将疑去翻箱倒柜,把那件清凉坎肩从箱子底里翻出来。“你说的,就是这件?”刘婵娟捧着坎肩使劲看,也看不出这件衣服有什么奇特之处。“爱妃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验证。”赵拓微笑着,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护身匕首递给刘婵娟。刘婵娟深知赵拓这把护身匕首是件削金断玉的利器,她持匕首划向金缕衣。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金缕衣没有像破絮败革一样被切断,而是丝面依旧完整如新,连道划痕都没有。刘婵娟惊讶地看看金缕衣,她再抬头看看温柔望着她的赵拓。他说他爱她,她从来没信过,因为她不相信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心里会装得下女人。但是此刻,她信了。“老鬼!”刘婵娟娇嗔,红着眼眶依偎进赵拓怀里,这个冷硬心肠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的丈夫感动。水榭月暖,瑶瑶浮动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暗香悠悠,掠过清清水汽,浅浅入人心脾,美景怡人。夏夏望一眼微微薄醉的韩秀,他俊目含情、红唇诱人,正款款深情望着她,欲语还休。良辰美景加顶级男色,咕咚,夏夏艰难咽个口水,她默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悻悻推开自己房门。“夏夏,天色尚早,你不请我进去坐一下?”韩秀似是有所期待,他上赶着问。夏夏一瞬间大喜大悲,无限悲催,她倒是想啊,只是再也伤不起。“滚……”她伤心地闷声嘟囔,毅然随手把韩秀关在门外。夏夏发誓,从这一刻起,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咚咚咚,韩秀不死心地敲门。“夏夏,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商讨下美好的未来?”他在门外提示。“没必要。”夏夏大声回答。作为资深腐女,男色当前,居然要被迫从良,不可谓不伤呀!“夏夏……”韩秀还叫。“你到底想干什么?”夏夏不胜其扰暴喝一声,她想做个良家妇女,怎么就这么难?“有人找你。”韩秀淡定回答。夏夏以为韩秀故作托词,“除了你还有谁会找我?”她愤而打开房门,然后愣住。韩秀脖子上搁着一柄细如丝、薄如纸的长剑,他身后闪出一人,正是曾柔。曾柔旁边,是赵曦。“你……曾霞!”对比到曾柔与韩秀几乎对等的身高,夏夏手指着曾柔恍然大悟:这个曾柔,就是开封府的捕头曾霞。作者有话要说: 夏夏:我要从良楚慕:现在晚了☆、赏金猎人“你……曾霞!”对比到曾柔与韩秀几乎对等的身高,夏夏手指着曾柔恍然大悟:这个曾柔,就是开封府的捕头曾霞。“尚舞舞,不愧是天下第一赏金猎人,竟然这么快就能查到惠王府,佩服。”曾霞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几分讥诮,虽然穿着女装,却是男子的嗓音。“呵呵,曾捕头过誉,不敢当。”夏夏干笑。“小王久仰尚姑娘大名,今夜特来拜访。”赵曦则一脸仁义,装模作样拱手。“进去。”曾霞胁迫着韩秀进了夏夏的房间,赵曦随后关上房门。夏夏十分担心地望向被胁迫的韩秀,然而韩秀脸上一片镇静,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深处,掩映着安然笑意。仿佛,曾霞的剑,搁在别人脖子上,而他,不过是个袖手旁观的看客。触及韩秀眼底那一片波澜不惊的淡静与安然,虽然极致内敛,却蕴含了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那是令她曾经非常熟悉的一种力量。夏夏不禁有一下恍惚,她似乎看到头顶着金色阳光的楚慕,而他的光芒,总是令身边万物失色,她莫名心安。赵曦进房之后,大喇喇坐到椅子上,气定神闲。“小王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干嘛要动刀呢?伤了自家人感情。”夏夏弯眉笑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狂霸酷拽的小王爷。夏夏从宴席上所知,这个小王爷是个长袖善舞的角色,野心家。不过,夏夏并不看好赵曦,这小子,眼睛长在头顶上,一看就是那种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炮灰战斗机而已,根本算不上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