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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主子,大事可期。他们九人,各有代号。只是从今以后,毒蛇就只能是太子府篡养的心腹死士,以这样的代号存在于世间,也以这样的身份而死去。阿大点燃了手中的香,插在面前的青铜香炉之中。心中默默念着毒蛇原本的那个代号,兄弟,你安息吧!你未尽之志,就由我来继承。徐婉真停了手中的笔,抬眼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阿大。“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她敏锐的感觉到,他今日的情绪不同寻常。阿大沉默了半晌,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她虽然是个很好的人选,但彼此立场相对,有什么可说。正待转身离开,徐婉真放下笔,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想说,不如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阿大脚步一顿,在她的书案前坐了下来。书案上,摆着的是她用来临摹的字帖。她写过的每一页纸、每一个字,最后都会放在他的面前,用火焚毁。甚至,她每日用过多少页纸,还剩下多少页,都会每日核对。务必保证她没有任何机会,能悄悄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虽然阿大有足够的信心,她根本没有什么信息值得传递。但仍然一丝不苟的完成着这项工作,每日看着她娟秀的字迹在他面前化为灰烬。看来毒蛇被捕对自己的影响,远远超过了预估。换了平时,他怎会在人质面前出神?虽然这个人质美得不似在人间,偏又冷静娴雅,让人只见她一眼,便挪不开目光。阿大猛然一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收回纷飞的思绪,他在她对面坐下,道:“什么故事,说罢。”“讲一个神话故事。”徐婉真俏皮的一笑,道:“保证你从未听过。”阿大有些恼怒的想道,她怎么可以笑得如此娇俏?她不知道,她的小命就捏在自己手中吗?他面色发黑,沉沉的点了点头。徐婉真才不管他怎么想,喝了口茶道:“我们在船上,我就讲一个关于水的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大海里。”在她清亮的音色中,一个凄美哀婉的呈现在阿大面前,听得他和房中的哑巴妇人两人都出了神。“海妖问,你不后悔吗?她说,只要王子能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悔。”“清晨的太阳照在海面上,小美人鱼的姐妹们想要抓住她。她却在她们的怀中化作了泡沫,消失了。”徐婉真结束了讲诉,半晌之后两人才清醒过来。不是他们太少见多怪,实在是这个故事,与在民间流传的神话故事、志怪传说,还有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实在是相去甚远。海的女儿这个人物,虽然是主角,但却从未获得王子的爱怜。美人鱼这样的设定令人新奇,她的伤痛与黯然又是那样令人惋惜。她的善良与牺牲,注定她为了王子,而付出所有,直至生命的结局。令人不甚唏嘘。徐婉真注意到,哑巴妇人的眼角有着可疑的水光。而阿大,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今日心神失守。这样的大好时机,她如何能不趁虚而入。讲一个关于牺牲与奉献的故事,就算达不到任何目的,只要能在他的心中播下一粒种子,也就够了。不过,阿大毕竟训练有素,短暂的软弱之后,眼神便恢复了锐利。“你的故事很好,谢谢。”☆、第778章试探这个小美人鱼,令他想起了他的兄弟,也想到了自己。他们不就跟她一样,为了主子的大业,忠心不二的在奉献着吗?“你若是喜欢听,明天我再给你讲一个。”徐婉真浅笑道。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便是在不断的沟通交流中建立。如果只是人质和绑匪,没有任何交流,绑匪杀起人来,心下不会有任何犹豫。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徐婉真要的,就是他即将下手时,那一丁点的犹豫。她的笑容如春光一般灿烂,让阿大一个闪神,仓皇而去。见他推门出去,徐婉真也毫不在意,拿起笔继续练字。其实,她并不如阿大所见那样冷静镇定。她有无数种担心,无数种害怕。她担心着,徐文宇有没有安全的回到徐家?没能护住自己,沐兰是否会太过自责?梅心她们会不会觉得被抛弃了?郑嬷嬷的年纪也大了,这样大的担子突然压到她的肩头,她的身子是否能承受的住?她害怕着,害怕武正翔冲冠一怒尸横遍野,害怕神秘青年的预言成为现实。害怕祖母知道这件事经不起打击,害怕宇儿将此事的责任归咎于自身。她有这么多在意的人,想要保护的人。但如今,她也只能勉强护住自己而已。在阿大和哑巴妇人不知道的时候,她躲在被子里偷偷流泪。为了不让他们察觉,还不敢哭泣出声,更不敢留下泪痕。那个冷静聪慧、用自己的敏锐不断进行分析应对的徐婉真,只是她进行伪装的面具。无论她用怎样的态度面对阿大和哑巴妇人,在心中她十分明白,他们注定是敌对的两方。在他们面前,她不能露了怯。她看得出来,阿大的手上沾过人命,还不止一条。他的智慧,也远超毒蛇。若是在他面前露出了软弱之态,他将无所顾忌。这两日,从阿大的眼中,徐婉真发现了他藏得很深的欲望。这样的发现,令她从心里感到害怕。她哪里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畏?他若真要用强,她也只能暴露那颗毒针的存在,冒险行事。能不能逃出去,她实在没有万全的把握。这等下下策,还是等到逼于无奈之时再用吧。在这个方寸之地的船舱内,她、哑巴妇人、阿大三人,正在进行着一场心灵的较量和战争。她居于劣势,只能赢不能输,一旦输了,恐怕就会一败涂地!练字,能让她平心静气。当她将所有的心思都凝练在笔尖之上时,就能进入一种无忧无怖的境界,暂时让她忘却所有的害怕、担忧和软弱。她目前的处境,只能以静制动,静待时机。只要她活着,她相信和武正翔总有再见之机。哑巴妇人带来了第三餐饭,徐婉真放下手中的笔,细嚼慢咽起来。这个舱室里不见天日,她只能通过一日三餐,来判断外面是白昼还是夜晚。但是,这个判断也许不准,有可能正好日夜颠倒。房门被无声的推开,阿大闪身入内。他交给哑巴妇人一样东西,道:“一刻钟,给她戴好。”他的声音有些着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徐婉真抬头看去,是一个人皮面具。相同的东西她见武正翔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