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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只觉得自己尽出了一口恶气!一口不吐不快的恶气!只是好景不长!旧日的那个他居然刚登上了皇位就陷入了深度昏迷中。父皇和圆悟禅师的话让他心里拔凉拔凉的。就在他困惑自己是不是命中注定没有做皇帝的命时,又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挺身而出了。他几乎是灵魂一片空白的看着那个女人义无反顾的为了旧日的他献祭了自己。以命换命。他震动极了!这世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女人!这世上居然还会有这样痴情的女人!想到自己曾经不顾对方苦苦哀求而执意写下的那一封休书,想到自己命令崔氏下给她的那帖一了百了的绝育药,他突然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想要就此魂飞魄散的冲动。她死了。安安静静的死在了她心爱的人怀里。她活了。永永远远的活在了他这个凉薄废太子的心里。她死后,他看着那曾经幸福的一家五口仿佛少了个角一样变得残缺不全。他看着旧日的他自我折磨,自我糟蹋。他看着他的长子执意选了个与她眉眼颇为相似的贵女做太子妃。他看着他的次子和……他四弟仅剩的儿子即便是在她死了这么多年后,也忘不了她的总是跟着哥哥偷偷去祭奠她。他看着旧日的自己爬进那个他亲自雕刻的冰棺里,与她鸳鸯交颈一般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相反,他还觉得挺开心,挺高兴,挺满足的。他就这么一点点的看着他们,静静地感受着自己一直都挺结实的魂体一点点的出现了溃散的迹象。他痴痴的凝望着那张依偎在旧日的自己颈窝里的清秀容颜,在身体即将溃散成光点,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之际,默默的、默默的在心里呢喃——如果……如果上一世的我也如同这一世一般选择……如果……如果我也待你如他待你这般如珠如宝……那么……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能够像现在这样幸福?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能够像现在这样,生而同寝死则同xue的永远不分离?第81章还俗娶妻的和尚(1)有句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没有经过拾遗补阙的小空间就出现在任务世界的时候,陆拾遗还紧张了一下。特别是在她发现自己居然连原主的记忆都没能接收到分毫的时候。这回她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现实。除了因为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接受了原主的所有记忆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对现在的她而言,不论自己沦落到何种境地,她都相信她的傻小子依然会穷追不舍地紧跟着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是一个什么身份?我们又什么时候才能够重逢。”陆拾遗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刻意去观察着周遭的摆设,而是继续闭着眼睛,开始接收起脑海里的记忆。陆拾遗这次附身的对象是一个青楼的花魁。她这这时候才得了花魁娘子的名号没两天。一心想着奇货可居的老鸨儿舍不得把她‘浪费’在这偏僻的雂州府里,正琢磨着要用什么方法把她献到达官贵人的手里去,好狠狠地赚上那么一票。如果按照原主本来的命运轨迹,她会在三天以后见到奉新帝的命令来到雂州府调查水患赈灾银被侵吞一案的恪王。也就是大梁皇朝才登基没多久的新帝的亲弟弟。恪王风度翩翩,仪表不凡,雂州的姑娘们不论身份高低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恪王来到雂州后无心办事,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与美人儿饮酒作乐醉生梦死上面——调查水患赈灾银款的公务则落到了和他一起过来的那位钦差大臣身上。从这一点就可以变相看出,才坐上龙椅没多久的新帝对自己这位皇弟的性格也是知之甚深的,从一开始就只是打算让他过来挂个名头,走个过场。恪王刚选了明月楼里的花魁拾娘,也就是原主进雂州府府衙去跳舞的时候,原主心里还挺得意的,觉得这恪王真有眼光。再加上她打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卖进了明月楼,早就有了迟早会被人摘了红丸去的觉悟。给堂堂一朝王爷总好过给那满身铜臭味道脑满肠肥的商人吧。原主是抱着雀跃期待的心情进的雂州府府衙。可是谁知道,那里面竟是一条根本就没办法回头的绝路呢?恪王的容貌却是十分英俊,待人也如沐春风,但是他却有一个极大也极其残忍的缺陷。那就是喜欢折磨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他越爱折磨。还想出了很多让人不寒而栗的折磨方案出来。原主在雂州府待了还没两天,就被恪王活活凌虐致死,还被剥下了身上的人皮,制作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玩偶,供恪王赏玩。也是她死得实在是太过凄惨,一腔热血不散,居然引来了拾遗补阙系统的关注,并且成功地与她完成了一桩交易。这位花魁娘子的愿望很简单,就两样。一是让恪王死得比她还要惨千倍万倍。二是查清楚她之所以将满三岁就沦落青楼的缘由所在,然后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陆拾遗最喜欢和这些从不扭捏洒脱非常的姑娘打交道。睁开眼睛的她,从黄花梨木的架子床上坐了起来,踩着睡鞋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那张妩媚又漂亮的绝艳面孔,唇角勾起一抹坚定无比的弧度。等着吧,等着我给你报仇,等着我给你雪恨。虽然此时置身于青楼之中,陆拾遗却一点都不着急。她慢悠悠地找了一身不怎么暴露的对襟袄裙换了。懒洋洋地抱着手炉,蜷缩在罗汉榻上漫无边际的发起了呆。如果脑海里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那么那个一手把她养大的老鸨儿吉mama恐怕很快就要找过来了。吉mama在这雂州府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名响当当的人物。她十三岁下了海,雂州府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男人都曾经和她有过这样或那样的交集。她又惯来是个拎得清的,冷心冷肺,从不像别的花娘一样把自己的终身都悬挂在男人的身上。更不指望哪天能出现一位丝毫不忌讳她出身的大英雄从天而降的来到她面前,对她伸出援手,把她救出这片脂粉堆砌而成的苦海。她对明月楼里的姑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