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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迎之瘪了瘪嘴,这小子天天对着大嫂喊jiejie,也不害羞。秦淮河。虽然到了元宵,但天气还是寒冷的。谢苓抓着两个孩子的手,不肯放松,生怕他们跑了。双手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当中变得逐渐寒冷起来,虽然有些累,谢苓还是牢牢握着。跟在后面的王家下人看着摇了摇头。迎之和连之两人虽然十分兴奋,却仍然保持着一份世家子的矜持和尊贵,所以面上无动于衷,眼睛却在东看西望。“jiejie,我要吃糖葫芦。”王连之摇着袖子晃啊晃啊,满眼都是憧憬。谢苓转头对着身后的仆人露出微微歉意。“我要jiejie给我买吗。”那边,王逸之坐在得月楼里,在万千人群里,就看到自家妻子的影子。他努了努嘴,莫非是来找自己的?想到这里,浮起了一丝笑意。王逸之却见到谢苓犹犹豫豫的,独自走向了个小摊子。穷尽视力,却看不清她买了什么。“嫂子爱吃糖葫芦?”陆京扫了眼窗外,随着王逸之的视线跟了过去,发现一个身影,又看出王逸之眼中的笑意,猜出两人之间的关系。王逸之视线回拢,摇了摇头。阳光斜斜洒了进来,像一地碎金。两人相对而笑,又开始吃喝了起来。夜色渐浓。但今天是元宵,不宵禁,所以人群还没散去,反而渐渐多了起来。王连之和王迎之虽然是小孩子,但是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还活蹦乱跳的。反倒是谢苓,可能是在家里休息几个月身子疲乏了,脚有些软了。便只能让下人看着王连之和王迎之,自己跟在后面慢慢走。路过一片卖花灯的小摊,王连之和王迎之又闹着要买。两个人挑挑捡捡,始终没有合心意的。都说买过了。谢苓有些厌烦,说道:“我给你们扎吧,我以前在道观里都是和师兄弟们自己做的,然后发给山下的村民。”王连之和王迎之眼光一闪,连连叫好,缠着谢苓教他们。下人便和摊主商量着买下做花灯的器具。谢苓被附近买花灯的孩子吵得头有些疼,嘱咐了两个小孩子一句,便走到人群稀疏处,喘喘气。夜风吹来,谢苓感到好受多了。一轮月亮高悬。谢苓有些贪看。等到谢苓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王连之和王迎之消失了。不对,是她走丢了,谢苓刚拔腿想去找她们,却被人群裹挟走向了前方。谢苓长得矮,看到的都是黑压压的后脑勺,但是知道走向的是文德桥。传闻中,元宵这天月亮照耀在文德桥上会变成两半,分别映照在桥的两边。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现在回去反而不太难,不如顺势而为,过了桥再说。人群之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了自己。谢苓一回头,惊声叫道:“散郎。”王逸之很快抓住了谢苓的手。谢苓的一颗心方安定了下来,委屈道:“我跟王连之和王迎之走散了。”“没事。”“我们先走出去吧。”一个男声响起,谢苓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个很久不见的男人。“陆公子!”陆京笑了一下,还是初见时的风流写意。王逸之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压了下去。实际上三个人想错了,就这两个人往那一戳,哪里都是焦点。人群逐渐靠拢,鼻子见尽是各种胭脂香气。谢苓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跟王逸之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了。只看见王逸之的嘴在开阖,却听不见说什么。“散郎!”被人流切断了啊……谢苓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有一丝失落,立刻奋力的向前扒去。“啊!”突然从背后传来巨型声响,人流突然调转了个方向,向自己身后涌去。耳边尽是尖叫声,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很快谢苓才听出“桥塌了”“落水”等字眼。谢苓有些绝望地看着眼前,被一群少女夹在中间的王逸之和陆京,口中呼救不知道他们能听不听到。没了护栏的阻挡,前面的人都推搡着掉下水,后面的人不明所以,还在向前走着。夜风打着谢苓的脸,失重感让她想起了很多,却什么都没有抓住。她会水吗?这是谢苓落水前唯一的念头。答案是,不会。“王公子——!”“陆公子——!”几天后。谢苓躺在床上,听着王迎之和王连之说着那天在秦淮河上发生的事。听到死了不少人,谢苓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惆怅了很久。王迎之连忙把自己刚染好的纸片给谢苓看,问这个颜色扎荷花灯好不好看。谢苓方不再想那些事。其实她没什么大碍,刚掉进去一会儿,王逸之和陆京两个人就跳下去把自己捞起来了,两个人也不含糊,一人架一边,拖着谢苓游到岸边,把谢苓就送上岸了。王逸之心里一股气,正碰见王连之在岸边探着头看热闹,气急。让两个弟弟照顾好谢苓,赶紧送回家。拉着下人回头救人了。谢苓本人倒是没怎么受罪,就是落水后衣裳都湿透了,贴在身上不太舒服,人倒是清醒的。等到官府派来人,展开救助的时候,王逸之和陆京已经救了不少人。而王连之和王迎之已经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罩在谢苓身上,又站在风口,给谢苓挡风。两个湿漉漉的贵公子上岸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在生死走过一圈的谢苓看到他们的狼狈样,居然笑出来。王逸之瞪了她好几眼,嘴上嫌弃着“心大”,却抓着谢苓的手,是再也不敢分开了。回到家时,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东西,两人洗着洗着又缠绵了一会儿。等回到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元宵落水之事后,王家门槛都被踏破了,都是来谢谢王逸之救命之恩的。下人应付不来,王连之和王迎之又觉得这是极好玩闹的时机,成天也见不到人。王逸之后来怒了,让两个小屁孩在谢苓屋子里呆着,陪着嫂子解解闷。谢苓倒是谢谢他了。不过,谢苓毕竟落了水受了惊,在屋子里歇了三四天还是觉得不舒服。本来想说自己身子强健,没什么大碍。熬了几天家里看不下去了,请了个大夫给谢苓看看,顺便调理调理身体。“有喜了……?”谢苓懵了许久,等到反应的时候,手已经在小腹上,护着什么了。算了算时间,正好是秦淮河上,画舫里的那次。谢苓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让人吩咐把这个消息瞒着王逸之,自己亲口来说,两个孩子已经闹得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