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会再次升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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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老弱病残!你冷静些!你的仇已经报了!!江澄!!!” 江澄神态疯狂,双眼猩红,手上拿着紫电不断的挥舞着。 “魏无羡!那是我全家!我的父亲!母亲!乃至我的舅舅!你看见我舅舅的样子了嘛……那还像个人吗!你还能认得他吗!!你忘了他了吗!!!” “江家都是因为他们!因为他们!这些人一日不死,我的仇…就一天不会完!” 江澄的声音颤抖,眼眶里的泪始终没在魏无羡跟前掉下。 他泄愤似的往地面上抽了一鞭子,转身离开了。 元清君隐隐约约听到争吵的声音,他想去睁眼看看,是不是温晁又和温逐流吵起来了。吵起来了好哇,蛇鼠一窝的东西。 可是眼皮好重,他抬不起来了。 阿姐啊,只愿温家破不了眉山的禁制,愿阿澄他们能安稳度过此生。 这样想着,元清君的呼吸乎忽重忽清,气息愈发的淡了。 “阿姐!阿姐!医师!医师!” 江澄慌不择路的去找江厌离。 一日,两日,三日…… 除医师外,无人被江澄允许近元清君的身。 他自己苦等。 舅舅,你明天会醒吗? 庆功大会,金光善坐上位,人人皆知他的想法,人人不敢说。 云梦尚在重建,正是要修身养息,江澄被嘲讽,魏无羡被为难,也只能握紧了杯子,咽下这口气。 众目睽睽之下,前些日子还是并肩作战的友军,眼下就变成为了权势私下捅刀子的笑面虎。 可笑。 那位门派的宗主还想要为难,继续说出扎人心窝子的话,魏无羡的表情格外难看,江澄也不遑多让。 魏无羡要起身与他争辩,被江澄拉住。 为了江家,他不能…不能发疯。 群狼环伺,他要小心再小心。 紫电的周边泛着细小的光,滋滋电流环绕在江澄的指尖。 “我眉山虞氏纵横仙家千百年,代代习得都是符箓之术,若依这位宗主所说,我眉山虞氏才是真正的妖魔鬼怪喽。”声音虽有气无力,但那句话所带来的威压,却让那个出言不逊的宗主掉下桌凳,颜面扫地。 眉山虞氏,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元清君此次遭难,身形消瘦了许多。之前合身的衣服,这时穿着,有些宽大。 他向江澄那边笑了笑,做了个口型,“没关系,舅舅来了。” 江澄欣喜若狂。 他好高兴。 好高兴。 心脏极速跳动,呼吸粗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元清君。 这是他的…他的。 “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阿澄还小,我也想让他多依赖依赖我,诸位应该不会为难阿澄吧。”元清君环顾一周,最后定格在坐在主位的金光善,“金宗主?” 金光善打着哈哈,元清君就直接带着江澄和魏无羡走了。 不仅江澄,魏无羡和江厌离都挺高兴的,拉着元清君说了好久的话,直至夜深。白日魏无羡就犯了酒瘾,趁着夜色,循着酒香,钻进了酒馆。 江澄缠着元清君,不抱怨这些天的被人为难的坎坷,不述说为了救他受了多少委屈,不诉讼这些世家的不公。 他眼睛红红的。 元清君懂他的不易,懂他的难过,懂他的艰辛。 魏无羡潇洒恣意,不懂江澄困囿于世家人情往来;江厌离温柔细腻,江澄从未对她说过自己的艰难。他担起了江家家主的责任,护好了身后的江家。 “没关系,舅舅还在呢。” 元清君拥着江澄,双手有节奏的拍打江澄的后背。 他是江澄,目前的,唯一的依靠。 魏无羡最近的风头很大,百家猎会上不知吹了什么曲子,居然让山上半数猎物都自己走进江氏的领地。金子轩不知怎么回事,如同开屏的孔雀,总在江厌离面前晃来晃去。 “江姑娘!江姑娘!不是的!是我的意思!不是我母亲的意思!是我!是我……”金子轩的声音慌张,极力想要挽留要走的江厌离。 这两人经过围猎大会后,感情迅速升温,金夫人也找到江澄和元清君,要同他们商议江厌离和金子轩的婚期。 从白日到黑夜,从淅淅沥沥的雨逐渐到电闪雷鸣的倾盆大雨,从男方的迎亲,到女方的堵门彩礼,一切都顺理成章。 只是,魏无羡却没再出现。 江厌离大婚前三日,元清君才见到了魏无羡。 他消瘦了许多,身上萦绕了一股子煞气。 元清君有些难受,他想起了在温氏地牢里发生的事。 他退出去,将空间留给这三个人。 “小店家,这萝卜怎么卖?” 就在不远处,有个卖萝卜的摊贩。元清君走了过去,随意挑选着。萝卜长的又大又长,还水灵灵的,很漂亮。 店家或许是个哑巴,发出了几个吱呀音节。 元清君没太在意,随意挑了几个收进乾坤袋,又拿起一个啃了一口。萝卜的辛辣刺激味蕾,元清君眯着眼,递给店家一锭银子。 店家慌忙摆手示意不用,几根萝卜而已。 此时,江厌离开门出来,递给这个店家一碗莲藕排骨汤。她的身后跟着江澄和魏无羡,魏无羡似乎和这个店家很熟,江澄好像也是。 “温公子,快拿着吧。” 江厌离温柔的声音却像惊雷一般在元清君耳边炸开。 手中的萝卜掉在地上,肩膀和身子在不自然的颤抖,他努力的去看清那位店家的脸,可入目却一片模糊。 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世界一片血红,隔壁房间的惨叫,温若寒的凌辱,令人恶心的触摸,高高扬起的鞭子。 “舅舅!”江澄恶狠狠的瞪了魏无羡和温宁一眼,将元清君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一只手揽着他的腰,走向小院。 他拒绝了魏无羡想要帮忙搀扶的手,“温家对你来说,比舅舅都重要吗?!” 他这一声为元清君问的,也为自己问的。 魏无羡默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站在温宁这边。可这些人,都是些老弱妇孺,他们没做错任何事,他实在不能忍受普通人因为一个姓氏而被肆意鞭挞。 元清君魇了好几天,江澄连江家事物都没怎么管,就陪在他身边。 江厌离看不下去,抢过弟弟手中的手巾,强迫他坐在旁边的座椅上休息。昼夜不眠,让他的眼下出现了大片乌青。 被抢走手巾的江澄如同惊弓之鸟,从江厌离的手中抢回来,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江厌离,手指抵着胸口,声音清醒又迷茫,“怎么办啊jiejie,一想到舅舅可能再也醒不回来,这里就好疼,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甚至……” 元清君,俨然是江澄生命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谁也不能夺走他。 元清君被江澄强留在云梦久住,出于什么心理,只有江澄自己知道。 红烛蹁跹,光晕闪动,茶汤澄亮,月儿高挂。 暧昧的呼吸交缠,火热的肢体抚摸,江澄撩起刘海,露出漂亮的额头,抹掉上面的热汗,缓缓起伏起来。 发散的瞳孔,结实有力的大腿被一双修长的手扶着,还有许多粘液,打湿了床单,和身下的元清君。 白色的乳液被涂抹均匀,江澄伏下身含住元清君颤抖立起来的乳珠。小东西长得很漂亮,也很敏感,主人因他而发出难耐的呻吟。 “哈嗯…别…别咬…啊~” 江澄的速度陡然变快了,他握着元清君的一只手握住自己,上下撸动。抽插的速度变快,后xue也缩紧,吮吸,企图榨干内里物什的最后一滴jingye。 元清君的红唇微张,冲向极乐的快感让他想要更多,更多。舌尖探出口腔,它也想被纠缠。 红色的丝绸蒙住了元清君的双眼,他不知道在他身上驰骋的人是谁。 江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从帮忙用手纾解,怎么就…… 温若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下蛊这种东西,居然也干! 江澄承认自己卑劣,扭曲,怪异,背德。 他疯了。 白日他是元清君的好外甥,江家的好家主,夜里就变成了,疯狂想用自己的逼吃下舅舅的大鸡吧,蒙眼逼jian自己的亲舅舅。 他迫切的需要和元清君建立浓郁的,独一一二的关系。 他要成为元清君的唯一。 他爱他。 就算他不知道。 半年时间转瞬即逝,江厌离也诞下一子,取名金陵。 金陵的满月酒办的很大,请了不少世家掌门,如流水一般的满月礼被送进金家,尤以江家和虞家最盛。 小金陵长得可爱,元清君瞧着也高兴,抱着他不放手。站在旁边的金夫人打趣问道,“都这么些年过去,你也该娶妻好好过日子了,要不金jiejie帮你介绍一个啊。” 元清君抿唇轻笑,摇了摇头。 旁边拿着拨浪鼓逗金陵的江澄僵着的身子才放松下来,他放下手中的拨浪鼓,开玩笑道,“金夫人,小金陵还小,日后不免要您和阿姐多费心思。” 江厌离穿的修身,眉眼舒缓,闪着母性的温柔。金子轩就在她身边扶着,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生怕她不小心摔了。 “见过兄长。” 是金光瑶。 金夫人闭了闭眼,说自己有些困,旁边的侍女及会看眼色,上前扶着他就离开了。留几个年轻人在此处闲聊。 金光瑶长袖善舞,笑脸待人,不出任何差错。 几人没聊多久,前厅就跑来了个弟子,慌里慌张的,似是很着急。 “禀禀公子!表公子带着人去堵魏无羡了!!” 金子轩大惊,他本意请魏无羡来是想让江厌离和他见上一面,好好说说话的。可这个金子勋不知为何嫉恨上了他,带着些弟子去堵魏无羡的路。 金光瑶也是表面一惊,但见金子轩已经走远,也没追上去。金家事物繁忙,离不开他,只能拜托江澄和元清君去照看。 穷奇道凶险,元清君他们几乎是和金子轩同时到达。周围已经起了无边煞气,褐色煞气涌动,将金子勋和魏无羡完全包裹在里面。 元清君将两人护在身后,取出自己的法器青霜向浓雾抽取。鞭风猛烈,一鞭子下去,褐色的煞气居然消散不少,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元清君乘胜追击,又挥出一道鞭子,捆住了魏无羡,将其扯到自己身边来。没了煞气遮掩,金子勋衣衫不整,身上皆是孔洞,似乎重了什么邪咒。 他的周围竟然都是弓箭手! 金子勋语言疯癫,说出的话句句戳人心窝。 “魏无羡你个狗杂种!仗着几分本事就对别人任意犬吠!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还有你元清君!被绑在温家地牢里那么多日!早就被那些东西艹过了吧!当着我的面故作清高!你们虞家就是蛇鼠一窝!tm全是sao货!!” …… 如此之话不胜枚举,元清君气血上涌,拿着青霜的手都在颤抖。 江澄更是红了眼,身上隐隐缠绕着煞气,拿着紫电就想要抽死这个出言不逊的东西! 魏无羡更甚,竹笛之音泛泛,cao使着温宁就要杀掉那人。 不是! 都不是!! 没有人能这么说元清君!!! 江澄比他快一步,紫电的威力惊人,鞭风扫过,金子勋的脸上就被刮下一片血rou,深可见骨。 长鞭上都是血迹,江澄像个地狱的罗刹,要将金子勋碎尸万段。 “竟然你不想要这张嘴,那你也别要这条命了!” 怒发冲冠,江澄没注意到温宁正不对劲的向他们袭来。 一股大力把江澄拉开,拳头打进胸口,贯穿了身子。 元清君的身体被温宁打穿,他的手上还拿着让他清醒的符咒。 手臂无力的垂下,那几张符咒散落一地。 金子轩就站在他身后,尽管元清君帮他卸了大半的拳力,他还是被那拳打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就在短短的一瞬,江澄懵住了。 他颤抖的去抚摸元清君的眉眼,不住的摇头,不断地唤他,“舅舅…舅舅…舅……” 喉咙不断涌出血,元清君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音节,“继承…我的…照……如兰…好好活着……”他的鼻息慢慢微弱,身体也在逐渐变凉,“魏…要他…不是杂种………要他…要他…别委屈自己” “一家人……” 很轻的气音,元清君的手却紧紧握住江澄的。 “不想…不想放手啊……阿澄……” “不想…” 魏无羡跪在元清君的身边,慌乱的捂着他的伤口,“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没控制住…怎么会……”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的,明明之前控制…” 江澄怀里的身体一点点变凉,元清君闭不上眼,总含笑意的眼里都是泪水和不舍,他还想多看看江澄,见他娶妻生子,看金陵健康长大,他…… “把我烧成灰,代我去看这世间吧。” 江澄和魏无羡也彻底决裂,当着众世家的面。 素缟三年,江澄和魏无羡都如同行尸走rou。 江厌离每次都会带上金陵回云梦,只有在金陵面前,江澄才会收起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 舅舅交代过,要照顾好金陵。 “jiu jiu!”金陵还不会说话,只能说出几个音节。他扯着摆在江澄书桌旁的画,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知道他是谁。 江澄摸摸他的头,告诉他,这是小金陵的舅妈。 舅妈真漂亮! 这是金陵见过最漂亮的人!! 他拍起了小手,开心的样子渲染着江澄。 元清君的尸首没有被火化,而是被保存在冰棺里,存在云梦泽的水底。 声讨大会上,众口铄金,讲魏无羡说成十恶不赦的坏人。由金家带领,杀去乱葬岗,仿佛他们与魏无羡有什么血海深仇。 江澄也去了,他看着蓝忘机拼命拉住魏无羡的样子,忽然笑了。 他居然想成全蓝忘机救下魏无羡。 这两人,一个雅正端庄,一个潇洒恣意,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物,居然凑一起去了。 三毒剑指魏无羡,江澄冷声,“你当年为何不救?” 魏无羡知道他是在问元清君的事,“心脉具断救不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带温宁!为什么!” 江澄其实知道答案,也不需要魏无羡回答。 “他就算死了,也记挂着你。” 江澄拿出个物什,在魏无羡眼前晃了晃,是个小铃铛。 “驱魔辟邪”,他将小铃铛扔给魏无羡,“魏无羡,他怎么就这么记挂你啊。” 魏无羡跌落悬崖,蓝忘机问情十三年没得到过回应,江澄搜遍悬崖都没有发现魏无羡的踪迹。 十三年,江澄抓过无数号称能够招魂的修士,所有人只当他恨极了魏无羡,抓那些人回江家严刑拷打。 江澄的脾气越发暴戾,没人能约束的了他。 大梵山,江澄布下的千张缚灵网被蓝忘机的灵剑破坏。 江澄踹了一脚金陵,让他赶紧爬起来,将他护在身后,反唇相讥,“含光君真是不负逢乱必出的美名呵!” 他虽是同蓝忘机争辩,眼睛却盯着那个趁乱躲在树后的少年。 “我就是他的舅舅,阁下不如出来,当着我的面,把那些话复述一遍。”江澄突然出手,紫电直接将那小子躲藏的树拔地而起,暴露出那人的身形。 莫玄羽只能打着哈哈出来,挠着头,就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一样。 江澄把那个小纸人的符咒扔向他,“我平生最恨这种歪门邪道!”,声音带着狠意,紫电也同主人的心意,闪着电光的抽了他一鞭子。 那人闪躲及时,可惜躲的过一鞭,躲不过第二鞭。 见没打出什么,江澄蹙眉,扬起鞭子,准备来第三鞭。 蓝忘机迅速的握住他的手,他身后的蓝家弟子立刻站出来说道,“江宗主,紫电可不是一般的灵器,您两鞭都没打出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了!” “你懂什么啊,学这种外门邪道的人能有什么好的……”金陵向着他舅舅,叉腰回怼,却被蓝忘机施了禁言咒。 江澄只好收回紫电,让蓝忘机赶紧将禁言咒解开,“你赶紧把解开!金陵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乘着双方争执,莫玄羽偷偷跑了。 他坐在河边,看着河水倒映出的影子,给自己摔了一巴掌。 自己怎么能对金陵说出那样的话。 他牵了仙子来。 大梵山的神女像正是十六年前那只被蓝魏二人共同封印的神女像。 莫玄羽还是被带回了蓝家,江澄揪着金陵的耳朵,先是带他去拜见舅外公,再带他回的兰陵。 他乖乖的给外舅公磕了三个响头,默默在心里祈祷舅舅下次捏他的耳朵不要这么疼了。 舅妈呀舅妈,你一定快快回来吧!别让舅舅这么盯着我啦!!让他都围着你转吧!!! 清河的夜间,大街上总是冷冷清清。江澄从云梦连夜赶来,就听见那道催命符的笛音。其实笛音很清雅悠长,但它确实召唤鬼将军温宁的曲子。这天下能吹出它的只有一个人,夷陵魏无羡! 食指戴着的紫电微微发烫,就是他,他回来了。 死而复生。 江澄没有贸然出现,而是又回了云梦。 云梦泽的湖底,江澄打开密室,坐在冰棺旁。 他久久不能言语,目光注视着元清君的每一寸皮肤。 元清君的尸身保留完好,就连胸前的那个洞都被填补起来,就像他只是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除了没有呼吸。 他闭着眼,因温度而在睫毛上结的冰霜更让它看起来像在雪国的蝶翼。直挺的鼻梁,天生上扬的嘴角,舅舅肯定是做了什么美梦,不然怎么到现在还不醒。 江澄吻了吻失温的嘴唇,勾了勾带着青霜的食指,擦掉不知哪来的水珠,贴在元清君的侧耳说,“没事的舅舅,我会救你的,你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怎么雨下得这般大,将元清君的衣物都濡湿一片。改日在这屋顶再铺上一层金子,江澄想。 再次和魏无羡他们见面就是兰陵台的清谈会,江澄没有管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只是随意的摆弄着自己身前的酒杯。 蓝忘机,魏无羡,他之前怎么不知两人关系如此之好。 他们为什么来参加这次清谈会,江澄大概也能才到一二。 他不作干预。 魏无羡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元清君记挂着他,阿姐也念着他,现在就连金陵也学会向着他,瞒着自己。 看着眼前耳朵红着,眼睛都不敢直视他的金陵,江澄只是摸摸他的头,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你爹娘找我?” 金陵的头垂的更低,耳朵越发红了,声音也更小了。 江澄一个字都不信,可他还是去找了江厌离。 江厌离这么多年在金家,就算金子轩放弃了宗主之位,也是被养的极好。本就柔和的眉眼变得更柔美,多了些母亲的慈爱。 她罕见的一身白衣,递给江澄三炷香。 今日是曾经江家被灭门之日,也是元清君身陨之日。三个牌位,被隐隐的烛光照出上面的字。 先父,先母,舅父。 今夜,就算兰陵台有多热闹,也不会有人来此叨扰。 “呵,血海深仇…”江澄剥开人群,缓步走上前,背对众人,“你们的仇…哪一个有我的重!” 他直面魏无羡,冷着脸,黝黑色的眸子里闪的不是冰封已久的愤怒,而是快要熄灭的名为希望的火苗。 “跟我回去。” 是命令,是请求。 是他最后的希望。 温宁也跟着去了,他担心魏无羡。 江澄带着魏无羡回了云梦,穿过长长的湖底隧道,一路无言,魏无羡却打了个冷颤。 云梦湖底下尽填金,亲眼看到,魏无羡才能感受到震撼。 江澄在他前面引路,步伐很快,似乎怕错过什么。魏无羡注意到江澄握着三毒的手上戴着一枚莹白色的指戒,而长年戴着的紫电却不见了。 “我走了十三年,你…你成亲了?怎么…没见着?” 江澄脚步顿了顿,但没停,嘴角微微扬起,语气轻快,“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魏无羡搂了搂自己身上的衣物,发现这里怎么越来越冷。直到江澄打开了密室的门,魏无羡才知道这里都是由寒玉砌成,为的就是那个躺在冰棺里的人。 “那个就是弟妹?”魏无羡的好奇大于寒冷,上前去看,却立刻变了脸色的转回身给了江澄一拳,“他tm是你舅舅!” 江澄没有还手,只是沉静的开口述说。 “你的符箓之术是他教的;” “你的灵牌被他拿回眉山宗祠里受熏陶;” “你每一年的生辰礼,他从未少过;” “你我的弱冠之礼,他更是一手cao办;” “你被那些人为难之时,他帮你解的围;” “魏无羡,我杀上岐山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他。” “我大逆不道,我罔顾人伦,可我就是爱他。” “无人再同他那般对我……” 多年情绪无人消解,积压到了现在,江澄反而卸了气。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缓缓流淌在江澄内心的痛苦好似已经成了习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穷无尽。 “你先出去吧,我会尽力的。”魏无羡这样说道。 江澄出去了,岸边的温宁和蓝忘机见魏无羡没有跟着他出来,眉头不约而同的皱了一下。温宁没有思考太多,只觉魏公子定是被这江总主关起来了。 他拿出随便,递给江澄,让他拔。 “当年你的金……” 江澄很顺利的拔出了随便,他剑指温宁,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静静等到他说完了,才开口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温宁有些惊讶,只听见江澄继续说。 “我和魏婴,有些事不用说清楚。”他话锋一转,右手摩挲着指戒,“不过和你,那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他当着温宁和蓝忘机的面,亲手揭开了自己最深的伤疤。 江家一夜之间覆灭,人血几乎要染红了云梦泽的水,连一只狗都没留下。江澄兄妹三人因被元清君送去了眉山而存活下来,虞家代宗主扶木拿回了江家夫妇的骨灰。元清君被重伤,锁在温家的地牢里,受尽折磨,不成人形。江家重建,免不了受他人欺辱,魏无羡改修诡道,更是让人拿住江家的把柄,任人嘲讽。尚好,有元清君在,无人敢当面拿这件事来调侃。半年时间,一切都开始好转,可你,温宁!是你!你杀了元清君,杀了我舅舅! 我们江家如此,全是拜你们温氏所赐! 我不该恨吗! 我不能恨吗!! 江澄掩饰好的情绪终于出现了龟裂,额间青筋暴起,指间的青霜闪着爆裂刺眼的白光。 你被金家藏起来,打上离魂钉,什么都不记得。 魏无羡跌落悬崖,一死了之。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该死的人未亡,偏收走了他的太阳。 话已经说到头,江澄不想再赘述,看向蓝忘机,“含光君既然担心,那就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是江家祠堂,上面供奉着虞紫鸢和江枫眠的牌位。 “我爹把魏无羡带回云梦,那就是认他做了儿子,你给我爹娘嗑一个,也算他们认了你。” 蓝忘机还真乖乖嗑了,三叩首。 “江……!”完事儿的魏无羡一路飞奔,本以为这俩会打起来,没想到他两居然在灯下畅谈,聊得还正是他自己。 江澄瞥见了他,放下手中茶盏,将空间留个这两个人。 想要恢复灵识的周期不固定,少则几日,多则数年。 江澄是幸运的。 阳光真的好温暖。 他们在寂静无人处拥吻,在雪落无声时情热。 元清君吻掉江澄额间的汗珠,抚摸过他腰间的那一处伤口,轻轻地啄吻,让江澄一阵颤栗。 粉色的朱果被舔舐过,正随着元清君撞击的速度颤颤巍巍,左右摇摆。 意乱情迷,江澄身上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