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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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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6年5月,薛岳就任国民党徐州绥靖公署主任,根据国民党国防部“南北会师,占领山东,打通津浦线”的方针,发动了进攻鲁南解放区的战役。

    10月6日,薛岳令王长海为师长的整编第七十七师和马励武的整编第二十六师,在空军支援下分别向峄县和枣庄进攻。

    11月初,又令各部从东、北、西、南向解放区大举“清剿”,威胁临沂人民政府和沂蒙革命根据地。中旬,驻防台儿庄的王长海部突然受到叶飞所率新四军进攻,师长戴之奇因兵败畏罪自杀 。

    12月上旬,薛岳又命令装备精良的整编第二十六师,从峄县东面进攻解放区。

    1947年元旦,该师离开峄县百余里,被新四军诱入卞庄、向城等地。随后,在向城被新四军从苏北、鲁中迂回来的八个师包围。薛岳立即从徐州调两个整编师前往支援,其中一个师刚进抵古林村就受到新四军的围攻。1月5日,困于向城的马励武部突围,伤亡惨重,其旅长蒋修仁被击毙。1月10日,峄县城被新四军攻破,马励武及其参谋长被生俘,整编第二十六师覆没。

    薛岳任国民党徐州“绥署”主任半年多时间,连战连败,引起国民党内部众多非议,特别是全军覆没的第二十六师和受创严重的第十七师,那本是蒋介石打算并入胡宗南部的嫡系部队,却被薛岳以“即将展开徐州战区大进攻急需兵力”之由公开提出借兵,未免其他战区剿总产生抵触情绪,蒋介石只得同意。

    结果竟被薛岳接连填进去送给了共党,令蒋介石十分痛心。3月3日,蒋介石以“指挥无力,名声低落”的借口,将薛岳的“绥署”主任撤销。

    自此之后,薛岳便顺势蛰伏起来,带着自己的嫡系第一兵团迅速退至长江以南,又接连退到湘粤交接处,与张发奎、余汉谋练成战线。之后便再无动静,对外称病,谢绝一切访客。

    而薛岳带走的第一兵团也从进入湖南开始,迅速缩水,每次上报损失,都说路上遇到共党的大股抵抗兵力或小范围伏击,战斗中发生正常损耗。直至蒋介石决心拉开国共之战的全面战役,收编所有没有战事任务的兵权填补前线,薛岳交上去的兵力,不足他带走的十分之一。

    “伯陵,我以为你费尽心思保下第一兵团,是为了我们当初的设想?现今局势正好,老哥不跟你抢,愿意拥你为王!”张发奎看着对面不为所动的老友,脸色有些难看,自己已经表明态度,对方却依旧不接招,是何道理。

    “向华兄莫要激动,不如先听听伯陵怎么说。”当初是余汉谋给薛岳打的那通初谋大事的电话,那时的薛岳虽未打断他,亦没有明确属意,所以如今薛岳按兵不动,他倒是有点心理准备。

    如今国内局势烽火连天,怕死的已经拖家带口想办法撤去台湾,身上军令如山的全在前线,趁机想要谋取点什么的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张发奎和余汉谋就属于这第三种,眼看着时机已到,手中兵力最强的薛岳却全无扯旗自立之意,这让早有筹谋的张发奎很是着急。

    “浮尸遍地,局势好在哪里呢?”薛岳到并未在意张发奎的态度,只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一次乱世死的人少了!不破不立啊!伯陵你就是太心软!”张发奎身为从北伐战争时期走过来的名将,经历过抗日战争的洗礼,他的思想是典型的这个时代背景下孕育的产物,说好听点就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薛岳当然不是心软,作为比张发奎还要强悍的抗日名将,薛岳当然不会无病呻吟,他只是想到,他们武将口中“最佳的时机”,却是裹挟着林楠笙这样一个小人物平凡的一生。

    “向华兄,我无法证明我选的路是对的,也无权让你们陪我一起验证。而你们要走的路,恕伯陵不能同往。”薛岳说着,从副官手中拿过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余汉谋,“这是两个加强师,全都配备成套的德制装备,算兄弟送两位哥哥一程,此后珍重。”

    “不是!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你不去台湾不进广东,之前还故意输了从前线退下来?!现在手握十五万大军盘踞在华中内陆,不支援前线也不撤到后方?”张司令性格直爽,心里想不明白的就当面问出来,“你这行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共产党放水呢!”

    张发奎说者无疑,听者却有心。

    余汉谋听见他最后一句话时,眼皮狠狠跳了跳,但不等他说什么,却听薛岳说道:“我是国民革命军的将领,是孙中山先生钦点的大总统警卫团第一营营长,国民革命军第五军军长,我永远以我的立场为荣。但这场战争却不是孙先生所愿,也不是当年我们毅然从军时的最初理想。我对共产党没兴趣,却也不认为蒋介石这样的做法正确,所以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余汉谋听着,不禁惊到,“你盘踞在内陆腹地,把守住南北要道,你这是在给共产党提前占地方?!”

    薛岳听闻此话也不反驳,他看着手中的白玉狐狸把件,声音沉着,“成王败寇,党国若是输了,我也不会独留此地。”

    “薛岳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你疯了!你留着这十五万大军不回广东当你的土皇帝,你要白白送给共产党?”张发奎实在不理解薛岳的想法。

    “不是白送,只是我想要的,只有他们能给。”薛岳说完这句话,便端茶谢客了,余汉谋和张发奎都是他的同乡发小,他们一起从孙中山先生时代走过来,感情非同一般,薛岳想,如果没有林楠笙,或许他真的会听从两人意见也说不定。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薛岳给二人准备的可谓厚礼,在余汉谋和张发奎看到薛岳送给他们的那两个加强师时,张发奎更是想不通了。

    “他能把这么精锐的部队一口气送给我们两个师,这俩加强师编制都赶上一个军了,别说广东,湖南也能给他拿下来!你说他到底图什么啊?”

    余汉谋忽然想到,那一次在赣南,也就是他给薛岳打那通电话的起因,就是两辆薛岳的军卡在他地盘上被一伙共军劫持。当时余汉谋没深入调查,为什么远在徐州战区的军卡会跑到赣南来?莫不是薛岳把物资送给了别的人,那这个能让一向坚守原则的薛岳破例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走吧,看来伯陵这是铁了心,再劝也是无用。他这诚意已经给足,别兄弟到头反成仇,就此别过吧。”余汉谋拍拍张发奎的肩,只见对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还是动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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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两年,林楠笙没想到能再见到梧桐树。

    “组织要再次启用‘鬼美人’?但是我现在不在南京,要接触核心秘密恐怕有困难,我怕消息到我手里已错过最佳时机。”林楠笙轻抿一口香茗。

    今日一早他从戴笠怀里醒来,就听男人在他耳边沉着声音说:“一会有故人来找你,你现在不能回南京,如果他让你想办法再进入国民党核心,一定不要答应。我现在暂时不能确定具体人数,但是你们共党地下情报站高层有好几个人都叛变了,是何应钦手下的谍报组织买通了你们的高层。”

    戴笠说这些话的时候,常年冷冰冰的语调中竟然带了点幸灾乐祸,对于即将要看到一直炸毛的小狐狸,他很期待。

    果然林楠笙的瞌睡虫一瞬间全跑了,“高层叛变?!哪个区的?还是全部?得组织其他地下党迅速撤离!”

    戴笠也不绕圈子,非常配合的回答,“这个人在延安,他的级别很高,不过他不管其他那些阿猫阿狗,他只负责把你揪出来。”

    看着老男人一副看戏的表情,林楠笙经过最初的刺激,这会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想了一圈试探性的问道:“何应钦怎么知道我的存在?”

    这会儿的戴笠简直配合的不行,有问必答,生怕林楠笙的政治信仰不出现点裂痕。

    “几个月前,他的手下在一处秘密宅院里,发现了你们中共一位领导的小妾,他们把那个女人控制起来,等着你们的人上钩。延安又穷又苦,这人耐不住寂寞,没几天就被抓了个正着。被捕后这人都不用上刑,不问他都说的滔滔不绝,他知道的所有情报里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中共在国民党高层安插了一位特工,此前很多情报泄露都跟他有关。何应钦顺着这个人一路顺藤摸瓜,用你们的话叫——‘腐蚀’,他一连串腐蚀了好几个中央的情报要员。”

    林楠笙指骨分明的手紧紧掐住男人小臂,一字一句从唇喉间撕扯而出,“那可是中央,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

    戴笠从身后搂住林楠笙光裸的身子,又吻了吻他翠玉一样的耳垂,才不怀好意的说道:“方法很简单的,钱,女人,几乎无往不利。你们的人,真心革命的有,搭上全部身家就为了看一眼所谓的曙光,就比如你,傻的纯粹。但绝大部分都像他们一样,革命只是一份牟利的工作,不会拼命也不期待未来。这样的人,谁给的利益多,自然就听谁的。”

    林楠笙紧锁眉头,看得出来他的精神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本以为是救赎,却不经意发现处处都是一样的。

    “呵,小妾?革命的洪流再凶猛再激烈,都洗不干净一些人脑子里的腐烂!也难怪这种人会叛变。”林楠笙微闭双眸,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好像很开心?”

    戴笠把他压在身下逗弄,不一会儿怀里的青年被顶弄的面目潮红,这才放缓了动作随意说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开心,但是最让我cao心的无疑只有你。你总是又傻又天真,还不听劝,撞上南墙也不想着回头。能有个机会让你见一见这些被你所忽略的东西,我当然求之不得。”

    林楠笙靠在男人怀里颤抖着身体,漂亮的身体就像粉色的玉髓,他瘫软在戴笠怀里,俊美的脸靠在男人颈窝处,眼神失去焦距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他轻喘着,细密的汗让本就完美的身体仿佛在发光,若隐若无的甜香弥漫在床幔间。

    “可人活着,总得有希望啊。我可以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但是还有更多人,他们需要希望的曙光。”

    戴笠恼怒于怀中青年的冥顽不灵,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这么肮脏的内幕剖在眼前竟然还没让他精神崩溃。

    但同时,戴笠又为这样的林楠笙不可抑制的着迷,脆弱却坚强,心软却执着,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林楠笙,总是让他欲罢不能,直至现在彻底深陷其中。

    戴笠很少有无可奈何妥协的时候,但是面对林楠笙,这个不好的习惯总也戒不掉,他轻叹一声,恢复了往常没有感情的语调,也没再故意刺激林楠笙,将后面的情报一一说给他听。

    “这中间到底经过几个人,我目前还没将所有名单完全掌握,只确定最后到了3号机要秘书的行文代写那里,终于拼凑出你的代号。我把你在军统的资料掩盖的天衣无缝,毛人凤甚至给你做了整套假的档案,却也防不住你们内部出现叛徒。但他级别有限,并不清楚你们那位3号亲自掌握的几条线到底哪一个是你。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让何应钦配合他,向3号报告了一条模棱两可的假情报,但是这条情报事关现在的辽沈战区,你们的高层非常重视,于是3号为了确认情报的真伪,只能动用你去探查。”

    “在这段时间只要你一到南京,何应钦有的是办法抓住你的小狐狸尾巴。”

    林楠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纷乱的脑子平静下来,他管不了别人烂成什么样,但是革命已经走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么多人的流血牺牲绝不能因为几个败类而前功尽弃,林楠笙相信有更多的人还在为了他们共同的梦想努力。

    “梧桐树那里安全吗?”林楠笙穿上军装和衬衫,那个叱咤重庆搅弄风云的林上校又回来了。

    戴笠看着眼前眼神坚定,眸中依然有光的青年,微微挑眉,虽然他依然觉得这小狐狸傻得冒泡,但不可否认,他绝不想失去这样的林楠笙。

    “暂时安全。你想让他把你们内部有叛徒的情报反向传回去?”

    林楠笙这会儿在心中早已理清思绪,以最快速度制定好了应对策略,最初的那点慌张和不安已经无影无踪,他听到戴笠的反问,一脸坏笑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不愧是曾经国内外谁都想弄死的大特务头子,提出表扬。”

    气的戴笠想揍他屁股,小狐狸却已溜之大吉。

    此刻梧桐树看着眼前几乎没有变化的鬼美人,容貌依然昳丽,虽然永远那么清瘦,却像是一株苍竹,挺拔坚韧,岁月如初。

    他在思索刚才鬼美人的话,从有了这个代号开始,鬼美人完成任务的概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从无败绩,组织上交代的任务再难再危险他也没有过一口回绝的情况,从来都是出色地完成任务,中间过程何等艰难他都不会说一个字。这次如此不客气的回绝他,怕是有什么变故?

    “可是有什么顾虑,我可以转告给老家。”梧桐树思量片刻,试探道。

    林楠笙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家里多了几张说闲话的嘴,我瞧着不舒服。”

    梧桐树也是组织花费巨大精力培养出来特工人才,林楠笙说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简直不敢相信中央竟出此大问题。但他见识过鬼美人的情报网,他传递出来的情报从无错漏。所以哪怕心中再惊疑,梧桐树也选择相信鬼美人。

    过了好一会儿,梧桐树才艰难的说道:“原来如此,我得尽快回一趟老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当家的。只是不知道,你这里可有那些人的姓名?”

    林楠笙心中好笑,梧桐树跟他学坏了,也知道省事直接跟他抄答案了,想归想,手中同时递过去一袋米和一柄放大镜,“时间所限,名单不全。”

    “有范围即可。”梧桐树接过东西,却是犯了难,他传递过这么多情报,还是第一次传递大米,“这?”

    林楠笙放下茶杯,轻飘飘到,“米粒刻字。”

    看着对面满脸惊讶的梧桐树,林楠笙心中平衡了许多,天知道他从屠蓝那里接过这包米的时候又多懵。被一脸面瘫的年轻人告知是米粒刻字时,林楠笙内心极其震撼,何至于此,竟然用上了古代科举考试作弊的手段来传递消息,这微雕手艺现在会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

    “鬼美人同志手下果然人才济济。”梧桐树干咳一声,掩饰刚才的失礼。

    “这次情报泄露,针对的就是我,只是他们一时对不上人,此次排查务必谨慎。”林楠笙敛去之前的轻松玩笑,最后慎重的嘱咐梧桐树。

    “放心,我会向最高首长申请,这件事由我亲自负责,必做到万无一失。”梧桐树也正式承诺到。

    梧桐树的办事能力林楠笙信得过,当晚便安排将其送出上海。

    送走梧桐树后,林楠笙每天照常去上海站上班,王世安死于共党刺杀,上报南京总部第二天,郑介民亲自过来主持工作,并正式授予林楠笙少将军衔,担任国防部保密局上海站站长。

    现在的上海站,就是林楠笙的上海站。

    “叩叩——”

    “请进。”林楠笙放下茶杯,看向门口。

    是左秋明。

    “找我有事?”

    “上次站长让我盯得那几个可疑的据点,这两天有动静了,其中有一个很像是共党情报站,站长您看——”左秋明进门也不废话,直接点题。

    林楠笙眯了眯眼,知道左秋明这是急于想让自己跟他出去,恐怕是老顾和老纪那里出现麻烦了。

    “这几个站点盯了那么久,总算有收获了,走,我亲自去看看。”林楠笙顺势接了话,带上军帽起身率先走出去。

    “楠笙,现在出现了紧急情况,实在是找不到别人可以解决,只能再麻烦你了。”到了车上,左秋明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老纪有一个埋得很深线,蛰伏几十年就为了这最后一战的情报,昨天这个内线启动了联络暗号,和老纪约定今天傍晚之前在天蟾楼传递情报。但是今天临到时间,天蟾楼竟然被杜聿明的军队戒严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就连原本戏院里的人也进不去。更糟的是,有一伙特务盯上了老纪,甚至连我也看不出那伙特务是谁派来的。”

    林楠笙瞬间想到何应钦何总长,他打开延安那条线也不是一两天,就算核心情报不多,但是次级核心的情报应该拿到一些,老纪在我党的职务很高,并且直接受中央派遣,恐怕就被那几个叛徒出卖了情报。不过看他们没有立刻逮捕老纪,想来是获取的情报还没能完全解密,梧桐树那边就带着名单回去了。

    “那群特务我有点头绪,但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不是不能除掉,而是解释起来很麻烦。”林楠笙三言两语,左秋明就明白了大概。解决人好说,但是他们两个如今还需要潜伏,若是牵连大了很可能让他们的潜伏任务功亏一篑。

    “没有办法通过保密局上层挡一挡吗?”左秋明略一沉吟,说道。

    “没猜错的话,那是何应钦的人,顾祝同现在在前线指挥打仗,何应钦在老蒋面前底气太足,不管是郑厅长还是毛局长,一时半刻起的作用都不大。”林楠笙在听到左秋明讲完此刻情况时,脑子里就已经把能cao作的环节都过了一遍,不是没办法,只是老纪这边传递情报的时间迫在眉睫,过了这个村可能就再也没这个店了,他们没时间慢慢筹划,等待时机见效。

    “你说,是谁的部队把天蟾戏院围起来了?”林楠笙突然一愣神,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徐州剿总副司令兼第二兵团司令官杜聿明。”左秋明补全信息。

    “或许,我可以带他进去。”林楠笙沉吟片刻,没把话说死。

    左秋明刚想问‘你怎么带进去’,就猛然意识到,看来杜聿明也是和林楠笙有关系的人。

    “他能答应?然会不会让你?……”后面的话左秋明不知道怎么说,本来他对林楠笙身边这些人就很复杂,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林楠笙去求他们。

    “先试试吧,情报最重要。”林楠笙无意给好兄弟添堵,没再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