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狗洞,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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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在这儿转来转去找什么呢?”李府后院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大少爷正丝毫不顾及形象地趴在草丛土堆里寻找着什么。 李明月看着他蛄蛹了半天,好奇地问道。 李清风也十分纳闷“明明就在这儿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如果你是指那个狗洞的话,半个月前姨娘就让人给填上了,还特意叮嘱一定要把你给看紧了,过几日就是中秋佳宴了,万不能让你出什么幺蛾子。”李明月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双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说呢,这么大个洞还能平白消失了不成?”李清风不忿地跺了跺脚“我又不是闺中女子,姨娘成天拘着我做什么?” “姨娘也是为了你好,这么重要的节日,你要是再出去跟人逞凶斗狠,脸上挂了彩回来,宴会那日岂不是要让人看了笑话?” “哎呀我的好meimei,哥哥那是见义勇为行侠仗义,我‘锦衣公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江湖上谁不给我几分面子呀?再说了,我跟你保证,只是去茶楼喝个茶听个书,晚饭前一定回来,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嘛,明月meimei……” 分明是兄妹,二人的性子却仿佛生反了一般,哥哥性子跳脱不羁,meimei反倒沉稳干练,姨娘更是为这个逆子伤透了脑筋,头发都掉了好几把。 李明月眼珠转了转,实在不忍心拒绝李清风,只俏皮地对他眨了眨眼“让你去也行,不过得带着我。” “这……不好吧。”李清风面露迟疑,要是让阿爹和姨娘知道自己带着她出去鬼混,那还不得扒掉他一层皮?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说只是喝茶听书吗,还是说……你想去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所以才不带我?”李明月眼神锐利地审视着他,看得李清风眼皮直跳。 “好了好了,带你去就是了,不过姨娘看得这么紧,咱们要怎么出去啊?”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李明月冲着他狡黠一笑,伸手指了指旁边放着草垛的围墙“那边还有个洞,上次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把它给盖住了。” “合着还是得钻狗洞啊,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切。”李清风忍不住吐槽。 “爱钻不钻,不钻我去让人把它给堵起来。”李明月傲娇地轻哼了一声。 “钻钻钻!”生怕她反悔,李清风赶紧移开了草垛,四肢着地开始了阴暗扭曲的爬行。 “不是……我说……这洞也太小……了吧……”他蛄蛹了半天,洞口正好在他屁股那里卡住了“太紧了,我要喘不过气了……” “那个……请问您需要帮助吗?”清泠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清风抬头看去,一身青衫的少年站在阳光下对他微笑着,面容精致肤白胜雪,让他想起了曾重金从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美人玉雕。 他一时竟有些痴了,全然忘了自己还趴在地上。 见他不动了,李明月以为是他力气不够,于是十分给力地补上了一脚,把他的屁股从狗洞里踹了出去。 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李清风“哎呦”了一声,趴在地上捂着屁股揉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靠,李明月你……” 声音渐消,因为此时有另外一只手正“贴心”地帮他揉起屁股,更恐怖的是,他居然还觉得这人的手法不错,按得挺舒服。 李明月从狗洞里探出半个身子,看到的就是自家兄长趴在地上,被一个陌生的少年摸屁股的场景,她不由得惊呆了“你……你们……” 李清风火烧眉毛般一下子跳了起来,恶人先告状地倒打一耙“我靠,你谁啊?在我们家后院墙外想干嘛?莫不是想来偷东西的吧?” 那人也不理他,兀自上前扯着李明月的衣袖,将她从半卡住的狗洞里解救出来,低垂的眼皮里掩住了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在下不过是刚巧路过,见了此洞觉得有些别致,故而停留了一会儿,绝无他意。” 李清风觉得他神经兮兮的,凑近了李明月,小声咕哝“他啥意思?” 李明月翻了个白眼,解释成大白话给他听“他说这个洞丑得出奇。” “哦”李清风这下懂了,并且深以为然,他也觉得这个洞太小了,下次得拿把锄头来凿大一些才行。 前世听他一遍遍回忆少时的趣事,郗新霁心向往之,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亲眼目睹他彼时的囧态,倒是比他描述得还要有趣。 目光在李明月尚未完全长开的脸上停留,此时的少女生涩稚嫩,宛若含苞待放的雏菊,只有他知道,往后的十年里,这张脸会有多艳丽倾城,以至于两代帝王都为之倾倒。 “喂,你看什么呢?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他的视线太过灼烈,即使神经大条如李清风,也下意识地将meimei护在了身后。 但李明月却并未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到恶意,并且此人也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一般。 于是她也不愿再做纠缠,只是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小声说道“没事的……我们走吧。” “小姐当真不记得在下了吗?”任劳任怨给她养了半辈子孩子,到头来人家直接把他给忘了,他这个帝师做得是真窝囊啊。 李清风当即用质问的眼神看向meimei,仿佛在说“你俩真的有事?” 李明月茫然地眨眨眼,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李清风还是很信任自家妹子的,只以为是穷酸书生想要攀扯京中贵女,换做寻常时候,他让人把他打一顿再扔得远远的也就是了。 可是看着这人身上洗得泛白、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的青衫,他终是叹了口气,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那人手心“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快些走吧,莫要再来纠缠了。” 郗新霁挑了挑眉,想起前世二人在帐前喝酒,他讲到小时候饿得心里发慌,在酒楼门前的泔水桶里捡食吃的时候,那人心疼地看了他半晌,轻声叹道“若你小时候能遇到我,我定会送你一锭银子,那也够你花用好久了。” 他只觉得这人在诓他,哪有人会随手赠陌生人银子的“那要是用完了呢?” “用完了再来找我要呗!”那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饱经风霜的脸上透出几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小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哈哈!” 眼前锦衣华服的小少爷清贵骄矜,像只漂亮的花孔雀。没想到他以前真是这样的性子,跟他认识的那个铁血硬汉差了十万八千里,郗新霁古井无波的眸子里漾出淡淡的温柔笑意,又把李清风给看得一愣。 “咳咳,那什么……相逢即是有缘,我跟妹子正要去酒楼吃茶,要不……你跟我们一起?” 李明月直觉不太对劲,这套话术她之前看他在吴家姑娘、钱家小姐、潘家嫡女……等人身上用过,毫无疑问都得到了一个响亮的大耳巴子,哥哥这又是抽的什么风?不能看人家长得好看就连性别都不顾了吧? 没想到这套话术竟然在少年身上奏效了,他对着兄妹二人莞尔一笑,一本正经地作揖“既然公子盛情相邀,那在下只有却之不恭了。” 李明月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了转,觉得事情开始变得不简单了。 三人相携到了酒楼,点了茶水点心听着说书人讲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 李明月一向心细如发,观此人虽然衣衫简朴,可坐卧行走皆有章法,不说是平民百姓,就连一般的富贵之家,也很难养出这样气度的儿郎。 偏偏李清风又是个心大的,路过的狗都能称兄道弟,她也只能委婉地旁敲侧击“听郗公子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 郗新霁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前世那般心机深沉的狐狸妖妃,今生也不过是一个藏不住事的稚嫩丫头,真是怀念以前跟她斗法的日子,哎,无敌真的是太寂寞了。 郗帝师当然会说官话,若是他愿意,连匈奴的蛮语也能对答如流,只是现在……现在的郗新霁不过是郗家养在庄子里一个见不得人的庶子罢了,嫡母恨他,就连他科举这条路也想方设法地掐断,“人生地不熟”,他自然算是“异乡人”。 “某从乡下小地方过来,前两天刚刚进城,官话还说得不太流利,还请小姐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来者是客嘛。”明明这人年岁也不大,怎么总给她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李明月望着郗新霁的脸出了神。 殊不知这一幕被楼上包厢里的某个男人看在眼里,“咔嚓”一声,手中茶杯顿时裂了一条缝隙。 不过是个略有些姿色的穷书生,值得她看得这么投入吗? 越想越气,他在分开的这些天里思念成疾,她倒好,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还笑得跟朵花儿一样,真是欠收拾了。 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转身替王爷请“王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