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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出了正房门。苏令蛮看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咯咯笑倒在了塌上,吴氏嗔怪地瞥了她一眼:“阿蛮,做人应以宽厚仁爱为要,切不可咄咄逼人,失了德行!”“阿娘这话好没道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阿蛮素来只知人生快意,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大jiejie既然阴我,那阿蛮自然也要敲点竹杠才行!”苏令蛮说完,朝罗婉儿做了个鬼脸,两人一同哈哈大笑了起来。吴氏说她不过,虽觉不对,到底没再说下去,看看窗外时辰,已近午时,不由问道:“婉儿,可饿了么?在伯母这进些饭食再与阿蛮玩去,可好?”苏令蛮下意识地拒绝了。☆、27.赏梅宴(十一)“……阿蛮?”苏令蛮回过神来,罗婉儿担忧地以手探了探她额头,两人已经从吴氏的正院出来,回到了揽月居。“没发烧啊?”苏令蛮摇摇头,懒洋洋地坐到了南窗榻上,伸手去够窗外的月季,“无事,就是前些日子累着了。你可饿了?”罗婉儿摸了摸肚子:“是有些饿。”“那便饿着。”苏令蛮支着下巴,有些没精打采地道。“你既不肯给吃的,还问我饿不饿作甚?”罗婉儿摸了摸下巴,不忿道:“这一会,我都觉得自己饿瘦了一圈。”苏令蛮觑了她一眼:“就这么一会你都扛不住?”“明知故问,”罗婉儿白了她一眼,“若我扛得住,就不是现在这体型了。”她拉了拉身上的rou。大抵蜜罐里出来的孩子皆是如此,罗婉儿虽因体型被定州城里的小娘子不待见,却有个极坚韧的母亲和慈爱的父亲,两人好得蜜里调油,堂堂一个太守,连个通房小妾都不纳。苏令蛮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同她换一换。“不是我不给你吃,实在是我这……”她看了眼天真不知愁的罗婉儿,咽下了后半句,“我这不多日没回,现下没的吃。”“你不是想问我这胖症怎么回事么?”罗婉儿好奇地凑过了脑袋,苏令蛮挑挑拣拣,将能说的说了一些,尤其格外夸大了自己的英武机智,将那去东望偷酒之事叙说得跌宕起伏,一唱三叹,直听得暗处的绿萝叹为观止。——若这苏二娘子下海说书,怕这定州城里的说书人都要失业了去。一同胡吹,将罗婉儿对苏令蛮的崇拜渲染到极致,直到听到翻个跟头便从三楼腾云而下时,她才恍然回过了神:“阿蛮,你又吹牛皮!”苏令蛮似真似假地摇了摇头:“婉儿,这可是真的,你可别不信。”罗婉儿是真不信了,只道:“也就是说,你寻到了一个郎中医好了你这胖症?”“恩。”苏令蛮下巴磕在窗棱上,暖风过境,吹得人熏然欲睡。罗婉儿细细将她看了遍,心中微动,谄着脸坐到了苏令蛮身边,伸手捏了捏她下巴上的rou,“好似真瘦了些,如何,能将郎中给我一并医一医?”苏令蛮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你不成。”“为何?!”“小婉儿啊,你……这胖,纯粹是吃出来的。”苏令蛮叹了口气,“我那是行经紊乱,是病;你啊,是口腹之欲,戒不了的。”“若想瘦,每日与我一同练些拳脚功夫,再少吃你阿兄阿爹买来的那些个玩意,自然而然便瘦下来了。”罗婉儿一想到那情景,浑身一凛,顿时摇了摇头:“不成!窈窕诚可贵,吃食价更高!不成不成,我还是歇了这心吧。”“对了,小婉儿,你这两趟三趟地往我这赶,可是有事?”苏令蛮太了解罗婉儿了,她既懒又馋,平日无事都是她去寻,这回亲自上门来,必是有事。罗婉儿垮下了脸:“还说呢,你那日让小厮带话说不去赏梅宴,那可不成!”“为何?”苏令蛮手里攥着个月季花枝转了转去,听完话看了罗婉儿一眼,“这赏梅宴不是你阿爹为了欢迎京畿贵客办的?少我一个应该不差吧?”这时巧心倒了一壶茶上来,一人斟了一盅,罗婉儿正说得口渴,下意识执了面前的茶盏便要喝,被苏令蛮伸手阻了。“阿蛮,到你这不管饭便罢了,连杯茶水都不给,莫不是怕我吃穷了你?”罗婉儿刚说完,自己便笑了。苏令蛮示意巧心将茶壶并茶盏一并收了去,才将腿盘到塌上,“我告诉你个秘密。”“什么?”罗婉儿下意识地倾过了身子。“就是——”苏令蛮蓦然在她耳边大声喊,“素心斋的驴rou火烧要开卖啦!”罗婉儿猛地跳了起来,捂着耳朵团团转:“对,对,我得赶快过去,不然得赶不上趟了。”看着她急吼吼的模样,苏令蛮捶榻猛笑。“不对,”罗婉儿意识到什么,跑到墙边博古架上看了眼沙漏,“还剩了些时间,管够。”“接上面那话,宴会少你一个是没差,”罗婉儿站直了身自,嘟着嘴道:“可我需要你啊,阿蛮。”“说人话。”苏令蛮摸了摸手臂上乱窜的鸡皮疙瘩,被这一人形巨婴的撒娇给吓到了。“我阿娘说要在宴席上为我捉个婿。”“什么?捉婿?”苏令蛮蓦地瞪大了眼睛,抚掌大笑起来:“你阿娘果然是个办大事的。”“你还笑?我都急死了。”罗婉儿满脸通红,“我阿娘太心急,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想趁着这波找个顺眼的强塞过去。”因是欢迎京畿贵人的游园宴会,几乎所有定州有些名姓的子弟都来了,苏令蛮表示充分理解,“那你想我怎么帮你?”“阿蛮你鬼主意多,到时候……”罗婉儿羞羞答答道,“若我看上了而阿娘没看上,你可得帮我想办法!”苏令蛮呆了呆,原以为是让她来搞破坏的,这她擅长,可做红娘……她八百辈子都没做过,委实没什么经验。还是摇了摇头:“婉儿,我若能将自己顺利嫁出去,还会被镇表哥退婚?再说,若你看上人家人家却没看上你,让我做这强人所难的坏人,我不干。”罗婉儿呆呆地点头:“那怎么办?”苏令蛮揉了揉额头,“这样,若你阿娘看上了但你没看上,我帮你想法子解了。但其他的……你自己决定。”“也就是说,赏梅宴你肯去了?!”罗婉儿跟孩子似的欢呼了起来,觑眼撇了下沙漏,立时跟火烧眉毛似的蹦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挥手道:“阿蛮,赏梅宴见!”“回见!”苏令蛮收起笑,呆呆地在塌上坐了会。巧心领着丫鬟们退到了走廊下,小声地絮说着什么,听不真切,却能辨析出其间的欢快。她